姜母不以为然:“且等着吧!过不了几天肯定故态复萌,闹着嚷着要去浪迹天涯。他那些武侠话本,我也要给他缴了。”
姜柏舟想了想,道:“小余若是真想去外头闯闯,不如让他随我一道走镖。”
姜父闻言点了点头,“这也是个办法。”
姜母抿唇没有说话,姜柏舟道:“娘亲放心,我会照看好小余的。”
“对你我自然是放一百个心——”姜母顿了顿,抬头望向院外,院墙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狭小天空,连一片云都瞧不见。
她轻叹一声,“罢了,总不能真把他囚在家里一辈子。”
……
姜羡余掏出仅剩的银钱让仆人去买新瓦,自个儿先去李伯家修墙面。
将刀背和木箭造成的痕迹修补平整,再重新刷一层墙灰。
来往的邻里见着姜羡余,都要打趣一句:“哎哟!咱小余这刷墙的手艺见长啊!”
姜羡余厚着脸皮八风不动,隔绝一切骚扰。
他动作很快,刷完墙,买瓦的仆人还没回来,便飞到刘叔家屋顶上发了会呆。
六月的日头毒,行人都避着走,只有姜羡余贪恋这灼热的温度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他真的重新活过来了。
待到他被晒得脸颊滚烫,仆人终于挑着两担瓦回来。
一起出现的还有谢承。
姜羡余刷一下站起来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谢承揽着一摞瓦片飞上房顶,递给姜羡余,瞥见他脸上的划痕蹙眉,“怎么不上药?”
“小伤,都已经结痂了。”
姜羡余用手背蹭了蹭脸,接过瓦片,问他:“谢伯伯没发现吧?骂你了没?”
姜羡余想到前世谢承为了给他建墓同家人闹翻就心有余悸,生怕自己连累谢承。
却听谢承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姜羡余松了一口气,“你行李呢?”
谢承弯着腰砌瓦:“识墨收起来了。”
姜羡余倒是没注意,原来自己“东窗事发”的时候,谢承的书童也在场。
但识墨这家伙向来机灵懂事,想必第一时间就替谢承藏好了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