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才入冬,没想到夜里奇寒。
等第二天天不亮起来,一推开门,冷空气直往房里钻。北方的天比南方是要更寒冷一些,而且冬季也更漫长一些。
出了客栈沈娴才发现,天空里竟飘起了细碎的雪。
点点斑驳的雪花落在了地上,转瞬即逝。
苏折备好了几匹马,马儿粗哼着呵出白色水汽,马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。
他手里挽着缰绳,抬头看了看天,意味深长道:“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。上马吧,该走了。”
这个时候,这座城都还没来得及苏醒。
城门开启的时间比较早,也有稀稀疏疏的行人赶着出城。
城门悠悠沉沉地打开时,城外同样有行人赶着进城。
只是没想到,这个时辰赶着进城的人还不少。
除了普通百姓,后面还有一支马队,粗略数过去大概有十余人之多。
马队上人个个也是着平凡布衣,可是看那骑马的姿势,还有面上平肃内敛的神情,眼神不经意透着股锐利劲儿,绝非普通
的马队商旅之人。
苏折骑马走在前面,沈娴和秦如凉、贺悠三人紧随其后。
他们也都是经过乔装打扮的,换了衣着发型,还往脸上贴了胡子,目不斜视、从容不迫地与那支马队错身而过。
任谁看见四个胡子拉茬的男人,也不会和静娴公主联系起来。
就快要完全错开时,那马队为首的男子突然回过头看了几人的背影一眼,约莫是没发现什么端倪,于是又调头带着自己的人进城了。
四人不紧不慢地骑着马走出了老远,路上气氛压抑得慌。
雪还在稀稀疏疏地下,道路两旁渐渐被染上了一抹白,是雪还来不及化。
还是贺悠先憋不住开口道:“现在可以说话了么?我这胡子真的很扎人!扎得我嘴巴疼!”
不等几人答应,他就一把撕了胡子,揭了帽子,长出一口气,“真是憋死我了。一下子穿这么厚,还觉得有些热。”
沈娴何尝不是扎得慌。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古代的胡子,不知是用黑猪毛还是什么做的,硬得不行。
秦如凉看了看沈娴道:“你也撕了吧,他尚且觉得扎,就更别说你了。”
沈娴的皮肤是几人里最嫩的了,胡子黏得紧,撕下来时跟连皮扯下似的,痛得她呲了呲嘴。
苏折回头看她时,见她整个下巴都被胡子扎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