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烈歌也不管薛知景说的这个吃醋是真的还是假的,既然薛知景都提了好几次了,她便也认真地思考起来,“我这边过继倒是没有问题,日后孩子还能做祭祀传承
,继承我的草场奴隶什么的,可是,你这边,作为大周皇帝,未来总不能让我一个辽国的宗室孩子做继承人吧。”
突然,萧烈歌想起什么,“你在前朝大成入宫之前,应该还有家人吧,你要不要找找他们,你们薛家,应该也有旁支的孩子吧,跟你也有些血缘关系的。”
薛知景有些愣,薛家?
是了,她是应该有家族的。
可是,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这个人啊,她,跟这个时代的薛家,除了基因上的关系之外,哪里有什么情感上的关系。
大概是因为,诸臣子也担心皇室坐大,所以竟没有一个人提起让她去寻找家人的,她向来认为自己是孤家寡人,哪里会想去找所谓的家人呢。
薛知景摇摇头,“我很小的时候就入宫,家人都不记得了,大概是早年受灾,都离散了吧。”
“你是受灾进宫的?”萧烈歌突然心疼了起来,摸了摸薛知景的头发,像是在安慰一般,“你以前没有跟我提过。”
“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,如何提?”薛知景笑笑,“没事儿了,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前程往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,在宫里的日子我也过得挺好的,后来你也知道了,一路往上,现在都坐了皇帝,上天待我不薄。”
这句不薄,薛知景是真心的,若非走这一朝,她早就死在前世的空难之下了。
萧烈歌却还是心疼地看着她,嘴里说着,“竟从未问过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?”
薛知景捉过她的手,在唇上亲了亲,又将其放在了胸头,温柔地说道,“知道我的现在,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未来,就好了。”
许久,薛知景才说道,“其实我自己对血缘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求,可能是因为从小在这宫里面便是孑然一身的缘故吧,我更看中彼此之间的缘分。”
萧烈歌点点头。
“前几日我有想过,也可以去慈幼院看一看,看跟哪个孩子有眼缘,便将其带回,做为养子养女,一起生活。”
“慈幼院?”
薛知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,“这个我好像没给你讲过。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,那时我领了娘娘的任务,前往北方的边疆查探,路上曾去过一家慈幼院。官办的慈幼院经费有限,孩子们却太多,一个个都面黄肌瘦,不过也都比城门口那儿受灾的灾民强了。当时我便作主,给他们买了一头猪。”
萧烈歌认真地听着,这样的事儿听起来像是薛知景会做的。
“后来有了条件,我便给各地的慈幼院支持过很多的资金,甚至还派出了监察官去监督那些资金的使用,怕各地官吏给截留了。因为不少的资金都是我自己出的,监察几次之后,下面的官吏怕我说他们贪污了我个人的资金,反而一点都不敢用,还经常给我写汇报,说现在那些孩子怎么怎么样了。”
说起这个薛知景就觉得有些好笑,“那时我还没有登基呢,一个个都想讨好我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慈幼院上了轨道,能收的孤儿或者残疾儿童都收了,我也才发现,我们整个国家,需要照顾的孩子真是太多了。不说别的,就说万国城,都开了好几家,收留照顾了几百个孩子了。”
“都是没有父母的吗?”萧烈歌好奇地问道,“不是有很多的孩子,就算没有父母,也会有族人照顾吗?”
薛知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,“不知道,但我估计呀,会有很多的家族不想养这么多的有残疾的孩子或者女孩子,所以将孩子扔到了慈幼院的门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