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敬贤一接到赵弘越送来的信、确定事情成了后,就迫不及待的前来和顾筝报喜,初始还故意同顾筝卖关子:“弯弯,你想不想重新把砂糖局开起来?”
这件事顾筝还真是曾经仔细的琢磨过———顾筝可以把炼制白砂糖的技术给岑家,算是报答岑太夫人对她的养育之恩,但她自个儿也照样可以利用炼制白砂糖的技术挣钱,毕竟有钱大家一起挣也属正常。
只是顾筝不想再用岑太夫人的钱来开设砂糖局,她只想靠自己的本事再开一间砂糖局!因此梁敬贤一提起这件事,顾筝便不假思索的答道:“当然想了,不过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开设砂糖局,不想让祖母再劳心劳力的替我张罗,免得罗夫人知道了又心生不满、到处和人说祖母偏心……可我一个弱‘女’子想要取得开设砂糖局的资格谈何容易?”
梁敬贤见自己猜的没错、顾筝果然有重开砂糖局的心思,当下便献宝般的把好消息告诉顾筝:“这有何难?我已经替你取得开设砂糖局的资格了,你只管利用手里的方子和人脉把砂糖局重新开起来便是!你原本就不想和祖母争生意,如今把砂糖局开设在刺州岂不是正好———既离我们家近,将来也不会和祖母抢生意。”
梁敬贤的话果然让顾筝满脸惊喜,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道:“此话当真?你真的已经替我取得开设砂糖局的资格?”
“你夫君我何时骗过你?”梁敬贤边说边得意洋洋的把准许文书从怀里掏了出来,一把塞到顾筝手里:“这是准许文书,你自个儿好好的看看,看清楚我有没有骗你!”
顾筝急忙忙的把文书打开细看了一遍,见上头果然盖了户部的大印,这才敢确定梁敬贤说的一切都是真的!
只是欣喜过后顾筝很快就又纳闷了———这无端端的,梁敬贤怎么对她这么好?
莫非他也想分一杯羹?
开设砂糖局可是桩十分暴利的生意,梁敬贤有这样的想法倒也属正常……
顾筝和梁敬贤早年就因设计珠宝首饰一事合作过,所以顾筝自然而然的误解了梁敬贤的一片好意,把这件事往互惠互利方面想,并以一副自认为猜对了的口‘吻’说道:“我知道了!你一声不吭的就帮我取得开设砂糖局的资格,是想入干股、收分红对不对?”
顾筝的话让一心等着她表扬的梁敬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,一脸郁闷的和顾筝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了半响,最终忍不住气哼哼的反问道:“我是会拿这种事来向你索利的人吗?!莫非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?你就不能往别的方面想想———例如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,我做这一切也只为让你高兴!”
顾筝端详了梁敬贤片刻,最终还是摇头说道:“我又不是你心爱的表妹,你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?说不通、说不通,你这个说法怎么都说不通!”
“不过你若是真想入干股、收分红,你就干脆点直接承认就是,这件事你既出了份力、要求入股也属正常,我又不会不高兴、更不会觉得你唯利是图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梁敬贤觉得自己和顾筝简直是在‘鸡’同鸭讲,他也直到此刻才领教到顾筝对事情的认知是多么的执着和“自以为是”———难道她一开始认定他喜欢的人是萧语柔,这个观念就怎么也改不过来了吗?
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在他身上打上“萧语柔”这个标签?!
她能不能别这么执着,认定了一件事后就怎么也不会改变看法和态度啊?
梁敬贤越想越是郁闷、气恼,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完完的被顾筝给无视了,最后也没心情和顾筝耍‘花’腔邀功了,直接赌气的丢下一句话:“反正我做这一切别无所求,我也不会入股到你即将开的砂糖局里,信不信由你!”
说完梁敬贤就拂袖离去,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不解风情、“自以为是”的顾筝一眼,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痛……
顾筝只当梁敬贤是在耍大男人脾气、一点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思,很快就把心思都放在重开砂糖局上头,高高兴兴的筹备起新店———嫁了人有了嫁妆的顾筝可是有钱人了,买铺子、建糖寮、收购甘蔗、请伙计等等的费用,她自个儿都出得起了,再也不会做什么都因为没钱而畏手畏脚了!
而梁敬贤虽然心里不痛快、但对顾筝筹备新铺一事还是十分上心,很快就把位于刺州的砂糖局热热闹闹的开了起来!
砂糖局重新开业后,顾筝便把一份写明梁敬贤占有三成干股的契书‘交’给梁敬贤,不曾想梁敬贤却当着顾筝的面把契书撕成碎片,脸‘色’‘阴’沉、语气不悦的再一次表明态度:“我说过我不要,你再拿这样的东西给我就是羞辱我!”
两人成亲后,梁敬贤还是头一次在顾筝面前发脾气,顾筝也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梁敬贤先前说的是真心话———他真的别无所图、从没想过要入股。
顾筝意外之余倒是对梁敬贤刮目相看,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很是有男子汉气概,但嘴上却故意和梁敬贤唱反调:“真的不要?可别撕完才后悔,我可不会重新给你补办一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