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顿好了婆婆,白美溪才去给成母煎药去了。今天的晚上依旧是大嫂负责,家里也没几个人,成父、大哥还有三弟都去地里干活了,干的多了,挣得公分就多了,所以他们舍不得那一点时间,总是很晚才回来。

    还有小姑子,她现在也在上学,即便一家人吃饭,那也得等到小姑子回来。而现在家里就白美溪、大嫂、二嫂和婆婆了。婆婆在床上躺着修养,白美溪煎药,大嫂做饭。而如此看来,好像就只有二嫂一个人是闲着的。

    不过白美溪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    白美溪煎好了药,拿了一块布垫在砂锅的把手上,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汤汁倒进碗里。不多不少,正好一碗,白美溪端进房间,伺候成母喝药。

    药是刚熬出来的,太烫了,成母喝起来也有些慢,再加上味道特别苦,成母喝药的过程中总是皱着个眉头。

    外边传来说话的声音,却见公公和大哥陆续的回来了。他们刚进了院子不长时间,小姑子也从学校赶回来了。

    家里的人算是都来齐全了。大嫂点了点人数,这才将锅从厨房里端了过来,对着众人喊道:“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从地里干活的父子,弄得全身都是泥土,他们先去外边洗漱了一下,这才干干净净的进了屋子。回来的时候,大嫂已经将饭菜都盛好了,摆放在了桌子上。而成母也将药给喝完了,白美溪拿了一块糖果给成母,让她润润嗓子。

    成母笑呵呵的接过糖果,嘴巴里说着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,唯独成母是有白面馒头吃的,孩子们看着了都吵着想要吃。白美溪一共买了四个馒头,给了成母两个,另外两个暂时放进了空间里,她心下想着,下次去山上开荒的时候,兴许能看到那个可怜的姚九生。

    白美溪承认自己只想着省钱给婆婆治病,这次买馒头的事情做的有些疏忽了。对于孩子们,她还是充满着歉意的。

    婆婆把馒头让给了孩子们,孩子们掰成一小半一小半的分享着。白美溪为了表达歉意,承诺吃完饭之后给孩子们分糖果。

    “该省的省,吃饭上可不能省,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没有营养怎么行呢?”二嫂一直嘟囔着,无非就是嫌弃顾灵犀这件事情办的不太公平。

    “二嫂批评指教的对,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。”白美溪这次倒也没有与二嫂生气,她原本就是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:“我第一次当家主事,很多事情上还不太明白,心里光想着给妈治病拿药了……是,吃饭上咱不能省,家里的劳力担当营养得跟上,孩子们上学成长营养也得跟上。”

    白美溪知错能改,成母很是赞赏,对着大家说道:“小美第一次掌家,等以后熟悉了慢慢的就好了。总归她这次是为着我,说起来也没什么错处。要非得论个对错的话,那得怪我不该得这个病。”

    成母嘴角上虽然带着笑意,但话语中却无不是对二嫂的埋怨。只要在这个家里,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能够计较起来。

    二嫂翻了个白眼,没有继续说什么。

    晚饭一如往常,大家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说,就简单的话点家常,围着一张大桌子将饭吃饭,该撤席的就撤席了。

    成父和大哥去了院子里,一个蹲在旁边的墙角下,一个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,俩人一人一根烟,抽的那叫一个欢。白美溪实在是想不透,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抽的。

    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一切,白美溪陪着大嫂去厨房将碗筷给洗了。今天是大嫂的事情,每当轮到大嫂的时候,二嫂从来都不插手。

    白美溪再出来的时候,却看见二嫂坐在自己房门口织毛衣呢!现在的房子没有大窗户,屋子里光线不好,在门口看的清楚一些。白美溪瞧着,二嫂织毛衣的样子还真文静,如果说她不是这样的性子,她兴许真的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。

    晚饭过后,家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忙忙碌碌的做起了自己的额事情。成母因为身子不能下地,即便现在躺在床上也不闲着,有些衣裳虽然有些破旧了,但缝缝补补的便又可以穿了。老话不是说了吗?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。农村人家过日子,可不就得这么算计着来吗?

    白美溪再回到院子的时候,却见大嫂也早已经坐在院子里开始纳鞋底了。别看大嫂矮胖矮胖的,但这人真是一个勤快人,一点也闲不住,这不刚忙活完厨房,接着又给自己找活干上了。

    大嫂纳鞋底的样子很认真,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双鞋底,偶尔的用锥子挠一下头皮。白美溪心下一喜,这好像是这个时代的人纳鞋底时的标配动作,其实白美溪一直都不明白,为什么要用锥子挠头皮,但好像没有这个动作,纳鞋底都不像是纳鞋底的样子了。

    天色还未完全黑头,但孩子们显然已经开始有了困意。大妞原本就不会说话,平日里便也不怎么与人说话,现在困了,她就围在大嫂的身边打瞌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