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将军外出办公归来,刚坐下闭着眼睛养神,与寻常一般,等待着丫鬟前来梳洗泡脚。
水温颇为适宜,深深地闭上了眼睛。可是今日却觉得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过来。紧闭着眼睛,慵懒地说道:“三月,你的指甲该剪了!”
并无听见回应,只是动作变得轻柔。将军睁开眼睛,眼前赫然是夫人正为他洗脚,“夫人,你这是?”
成亲多年来,夫人都不曾如此,将军府也并无规矩,此刻他连忙抬起脚来,正欲扶起夫人。
可夫人依旧跪在木桶旁边,抬起眼眸中凝着丝丝的悔意,低声道:“妾身有罪,令老爷生气。”
地从身边掏出一根皮鞭托在手心,“老爷若是生气,就请责罚妾身!”深深地低下头,双手举起头顶,显得懊恼万分。
季将军一把抓过皮鞭往桌上一放,之后上前扶起夫人,“夫人,孩子都这般大,你如此将我的老脸往哪儿搁?”
眼见夫人哭哭啼啼委屈至至。
将军的心一软,淡然说道:“多年前,佩瑶还是夫人时不曾享福,却在外经受苦,我难免对晏之和叶晓莹跟偏爱,人前话语说重了一些,夫人是责怪夫君?”
“老爷,妾身万万不敢!”夫人的眼泪汩汩流下,声音声音哀婉冷清,“多年以来妾身恪尽职守,想着为夫君分忧。
晏之和晓莹前来,妾身尽力周到照顾,并非是妾身不尽心,他们是佩瑶姐姐的子女,妾身自然视如自出。
可他们一家三口,叶晓莹崇尚简朴,出去被其余的夫人取笑季家寒酸,晏之与下人说话毫无分寸,没有主家的风范。
妾身偶尔说起时,未免语气过重,一家人都有打打闹闹的时刻,再加上从未相处过,虽有了纠纷,可是妾身尽力周旋,定然会将季府好好地打理,令老爷省心!“
季将军拍着夫人的手,着胡须颔首道:“本将军自是相信你的,才将府中的事务交给你打理,你所言不无道理,是本将军之前的疏忽,一时之间话语说重了,令你没脸!”
夫人慌忙的摆手,“不是老爷的错,是妾身照顾不周,老爷责备的恰当!”
望着体贴备至的夫人,季将军一丝丝回忆涌上心头,拉着夫人的手,柔声说道:“往后我们一家人和睦共处,往先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!”
夫人心中欣喜万分。
一连几日,将军对夫人体贴备至,话语之间颇为温柔,季晏之与叶晓莹在一旁瞧得怪异,夫人和老爷好似新婚的夫妇缠绵。
夫人满脸红晕,一时之间好似年轻了十岁。抱着果儿和季晏之在园中晒太阳的时候,她淡淡地提及。
季晏之轻轻地擦拭着手中锋利的长剑,背转身以防果儿伸出来的小手被割伤。
“二娘的心情好,则是家兴旺的象征,我们和他们相处融洽,将军府必然会节节高升!”
叶晓莹低垂着眼帘,并未答话,而是和果儿玩耍。不远处热闹纷纷,有数名丫鬟端着水果盒,匆匆地走向不远处的亭子里。
抬手招来一名丫鬟问道:“可有贵客?”
丫鬟微微屈膝,“回少夫人的话,是小姐生辰,邀请数位公子前来一聚!”抬头示意她们离开。
果儿听见乐曲的声音,开心得直跳起来,小手伸向那边,扭着身子闹着非要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