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姝一下红了眼眶,心中一直积攒的,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与酸楚一涌而上,瞬间淹没了她。
“哥哥!”她哭着扑进苏晟怀中。
苏晟抱紧了怀中的妹妹,轻轻拍着她的背,就像儿时一般。
“殿下这次可算是出了口气,那福王府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。”福海笑得脸上的褶子深深皱起,语间尽是幸灾乐祸。
为了拉拢那些观望的人家,竟然还能厚着脸皮翻出从没人干过的事来做文章,真是没脸没皮!
李璋却是淡淡的,低头继续看着折子。
福海之前心里憋着气,现在好容易出了口气,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。
“那陈大人三天两头的就找咱们的麻烦,也不管有没有证据,可不可信,甚至一点逻辑都没有的事,都拿来弹劾,那罪名大得都令人惊掉下巴!”
“哪个看不出他是受谁指使,替谁做事?只不过先前他占着个御史的名头,明面上又与福王没有关系,这才不好动他,如今他与福王结了亲,自己又是极情愿的,往后看他还怎么敢睁着眼说瞎话!”
福海说了半天也不见李璋有任何动作,说够了,自己悻悻地停了。
往上首一瞧,见李璋眼中冷厉之色毕现。
他看了眼李璋手中的折子,低声问道:“何事令殿下生气?”
“生气?”李璋嘴角不带温度的勾起,目光落在折子上,轻笑了一声,“孤只是在感叹皇叔的手伸得可真快,这么快就握到了兵权。”
福海心中一惊,急道:“那殿下应快点想办法阻止此事啊。”
“呵,不急,”李璋意味不明地笑了下,随手将折子扔到一边,“既然他这么相信自己,那孤就给他这个机会。”
福海一听就急了,怕李璋年轻气盛,唯恐他吃亏,旁人吃亏就吃亏了,但他们家殿下一个搞不好就性命难保,实在经不起。
“殿下还是该早做打算……”他委婉地劝了句。
李璋却是大笑,道:“您可是忘了孤的太子妃?”
福海愣住,满头雾水:“这……这有关昭华郡主什么事?”
太子殿下这想法跳跃得着实大了些,他年纪大了,实在是跟不上!
李璋提起卫瑭似乎眼神都柔和了些,轻轻勾起嘴角,道:“孤太子妃的封邑可是在陈郡。”
福海脑中精光一闪,恍然道:“对啊!”
接着又笑眯了眼,还跟着李璋改了口,道:“可不是嘛,咱们太子妃还将封邑的事都交给了殿下,全权由殿下做主,那福王不是跑到殿下眼皮子底下了吗。”
李璋眸光轻闪,目光似不经意扫过底下信匣,嘴角的笑容愈深。
“殿下,内务府的人求见,说是婚服已有了初样,请殿下看看,若有哪儿欠缺的、不好的,他们再改。”一个内侍轻步进来,低头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