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和双眼睁大，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，作为天位圣阶，几乎能够匹敌父神的存在，李和从未想过在付出下半身为代价，镇压了森林深处深渊里恶魔之后，他竟然还有受伤流血的一天。
而且，令自己受伤的人，竟然与自己相隔极远，那是个几乎不可能伤到自己的距离，但是却令自己的掌心被划破。
怔怔望着流血的手掌许久，李和终于还是开口提出疑问：“这，你这是怎么做到的？你手中枪械射出的子弹，为什么能够洞穿遥远的空间间隔？”
站在马车里，一脸从容的鲁修斯微笑着回应：“当机械遇到魔法的时候，一切束缚都将被打破，不要忘记，我的朋友就在您的身边，您能够利用她找到我，那么我，自然也能够通过她伤到您。”
“机械？与魔法？能够跨越空间间隔的子弹？”
听了鲁修斯的回话，李和凝望着掌心的血迹，沉思着喃喃自语：“可即便是强大的空间魔法师，又怎么能够相距如此之远，在我毫无察觉情况下伤到我呢？”
“除非？除非是……”沉吟间，李和仿佛想到了一种可能，抬起头看向大殿里苦苦支撑的卡洛琳，双眼渐渐眯起来。
下一刻，李和突然轻轻挥动带血的手掌，掌心一滴血珠陡然飘飞，径直向着卡洛琳的方向飞去。
血珠并未被卡洛琳手中巨斧形成的域场阻隔，直接洞穿那域场，但是在洞穿域场之后，随之就消失无踪。
站在马车里的鲁修斯，脸上淡然笑容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是凝重之色，手缓缓放在腰间枪械上，手心里渗出的汗水浸湿枪柄。可鲁修斯却浑然未觉，双手至始至终都搭在腰间的枪械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像是很久，又像是仅仅一刹那，鲁修斯突然握住腰间的枪械，毫不犹豫将黑翼从腰间拔出对着前方便是一枪。
“砰”黑翼嘹亮的枪声，瞬间打破马车外村落的安静。
“砰砰砰”就在村落里所有人还在震惊中，又是连续数声嘹亮的枪声，将村落周围枝头上的鸟儿全都惊起。
数声枪响，让村落里的生灵们明白。并非是他们听错了，所有生灵目光都集中看向，停在村落里的那辆漆黑金属马车。
贝露蒂上前想要去扶鲁修斯，但是被鲁修斯微笑着推开，跌坐在马车里的鲁修斯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，笑着说：“呵呵，看来我倒是小看了您，没有想到。您也知道空间递进，而且还能够运用它。”
遥远猩红古堡大殿里的李和，脸上仍旧写满了惊讶，凝望着殿内始终未动的卡洛琳。不禁叹息道：“原来，原来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能量回路吗？”
“是的，能量回路，西大陆的魔法师们。很多穷极一生都在研究魔法回路，想要创造出完美的魔法回路，期待借助完美的魔法回路。拥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魔力。”
说到这里，鲁修斯顿了一下，重新将手上的枪械收起，而后才接着说：“可惜他们始终没弄懂一件事情，无论是魔法还是斗气，都需要能量支撑，而能量在传递过程中，免不了会发生逸散，所以这世间不可能有完美的魔法回路。”
“的确，西大陆的那些魔法师，总是异想天开，想要拥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力量，可惜这本身违背位面法则，所以不可能存在。”
李和很赞同鲁修斯的说法，看着卡洛琳手中紧握巨斧接着说：“所以，你另辟蹊径？利用了力量的逸散，配合上力量传递和振幅的办法，以另一种方式，形成特殊的回路，破开空间间隔的阻碍？”
“呵呵，这应该被称作‘蝴蝶效应’，是圣域那位缔造者告诉我的，在一个力量体系源头处发力，即便只是蝴蝶扇动翅膀般轻微的动作，也会引起连锁反应，最终导致整个力量体系发生质的变化。”
闻言，大殿内李和神色一怔，随后脸上浮现出笑容说：“蝴蝶效应？还真是个奇怪的称呼，我刚才的手段，在东方被称作‘借力打力’。”
“借力打力？”鲁修斯咀嚼着李和的话，想了想点头说：“很贴切的名字，借助别人能量体系，向对方发力。”
说着鲁修斯又摇了摇头说：“这么看起来，您并没有使用空间递进，只是借助了我的能量传递体系。”
李和闻言叹息道：“其实你若是一早便使用这种手段，或许你这位同伴，也不会被我的后辈抓住，那时候也许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见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