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看来后,那漂亮如琉璃的眼睛里,又滑落了一串泪水。
“春晓。”
春晓皱了皱眉,蹲下身,打量着男主身上破洞的棉袄和乱糟糟的头发,他的怀里像是藏着什么,在轻轻地拱动,男主那张娇妍b人的脸蛋,此时脏兮兮的,目光破碎又可怜。
春晓伸手点了点折玉郎的眼尾,叹道:“你跟来做什么呢?”
你应该认清妻子卑劣的本X,化悲愤为仇恨,就此奋发向上,成就大事业,让J夫Y1nGFuSi无葬身之地。
折玉郎仰着脸,在春晓说话后,那滚烫的泪水浸Sh了她的手指,他不争气地哽咽,“我想你,我好想你。”
春晓烫到一样收回了手,她竖起眉,怒斥:“你是傻瓜吗?我有什么好想的?”
她羞辱他,“我就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,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的nV人。我是故意离开那个穷山G0u,将你抛下的。我嫌你碍事,我今春晓将来会是华国恢复高考后,第一届大学生,我将来前途无量,岂能被你一个泥腿子所耽误?”
她伸手揪住了折玉郎的头发,那细软的黑发被她紧紧攥在手里,拉起了他那张脸,她恶狠狠地鄙夷道:“没想到你竟然自不量力追来了这里?你是想要毁了我吗?”
折玉郎已经在这里蹲了一天了,腿都麻了,此时毫无防备被拉着磕在校门的石墙上,额角瞬间红肿起来。
折玉郎被骂得懵,“不,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,晓晓,是我啊,折玉郎啊。”
春晓抿了抿唇,她垂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不容他躲闪,她道:“既然你躲在这里,那方才那辆车,你应该也看到了。”
“折玉郎,我实话告诉你吧,我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元辰。他家世好,又有文化,知情知趣,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。”春晓垂眸,将擦过他眼尾的那只手指,在他衣服上擦了擦,毫无感情道:“折玉郎,我劝你回去吧,不要再缠着我。”
“当初我下乡,在那条件艰苦的乡下,嫁给你只是权宜之计。我们没有领取结婚证,并不算真正的夫妻,你回去种你的地,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。”
折玉郎的眼眸无助地睁大,倒映着春晓唇sE发白的脸,像是陌生一样,他想要站起身,但是腿蹲麻了完全站不起来。
天上开始下雪了,细小的雪花飘飞着,被寒风卷着东吹西散。
折玉郎咬着唇,喉间呜咽着,最后嘶哑着拉着春晓的衣袖不放,他哭着说:“元辰是个坏东西,你知道吗,他不会是你的良配,他歹毒得很,你不要被他欺骗。”
折玉郎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,眼前又模糊,“他离开大队前,给我使绊子,让大队长不给我开介绍信。他不让我来北京找你,他竟然这么卑鄙,他欺负我。”
春晓扯了扯袖子,“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?这里不是爪洼子大队,我也给你做不了主。”
“可是,可是,”折玉郎被泪水冲过的脸庞,露出了白皙皎然的颜sE,他绝望地仰视,“可是我以为,你会心疼我。对不对?”
春晓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着拳,半晌后,g涩道:“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?没有介绍信怎么坐火车?”
折玉郎垂了垂头,藏在破棉K下的棉鞋往身下藏了藏,那棉鞋破了几个洞,露出发黑的棉絮,还有冻得红肿破裂的脚趾头,他倔强地嘟囔,“那贱人是拦不住我的。”
春晓手指抑制不住发抖,她大声骂他:“你就不怕Si吗?京城离爪洼子大队几百公里,你就这么不怕Si?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,乞丐吗?”
折玉郎沉默,他知道自己现在很难看,他埋下了脸。
折玉郎活了这么大,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自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