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培泽只不过是恨极了你和花间罢了,你若死了,在他看来便是最大的仁慈,他这般慢慢折磨你们,才是符合他的性情。”南栀虽同培泽相识,却从未看得起他。
青琐紧闭,宫墙颓落。“竖子短志,哈哈哈!”花间趿着鞋,头发散乱,面有指甲的划痕,疯魔一般吼出这句话。
花间被培泽掳来宫中已有两日,蔚府众人却毫不知情。自培泽昨日用强不成,告诉她荀知弥早已被他暗杀,且把他与花间同配的兔形束发簪丢在她面前,要她辨识。她便心墙溃败,把这段日子所受一并冲出,魔怔了。
培泽抓住花间,狠狠攥着她的头发,笑着看着她,道:“你知道吗?古早的时候人是见不得光的,我不会杀你,我要你在这儿老死成灰,再不见天光!”
“弥尔,我的弥尔……”花间只是重复这句话,培泽一脚踹倒她,她却抱住培泽的脚,哭喊:“求求你,救救他,求你!”
庙中人离去,庙外人随行。荀知弥求了朝贵妃,恢复了功名,南栀等人也随他面圣。
南栀和荀家主仆立于殿外,荀知弥用一皂巾掩在头上,换了寻常衣服,跪在殿内。
端帝左下方塌上坐着朝贵妃,贵妃使了眼色,命荀知弥先陈情。“端帝万安,贵妃娘娘安,臣下荀知弥携荀家上下状告皇子培泽。若有半句不实,合家死后坠入阿鼻!”
荀知弥将如何爱慕花间,又在如何在培泽在外置的府中发现南朝布兵图,陈情于上。端帝果大怒,命人抄检培泽宫内宫外所有住处。虽未找到新的南朝布兵图,却发现培泽与壬古皇族的信件,其上提及了逼宫一事。
“逆子!咳咳。”端帝命储君上夷带着五千精兵围住培泽住处,上夷欣然受命。
培泽前脚刚踏入高台殿内,就被兵士绑了,推搡着送入上夷面前,“我的好弟弟,我早就说你是个蠢货,不想你胆子倒大,竟然里合外族,想逼宫?”
培泽啐了一口,道:“上夷,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!贱婢生的怎么当得起这个储君。”
上夷倒是不怒,只是命人割了他的头发和一只耳,“割发代首,我先去复命,你…便在牢里好好待着,父皇不想见你。”
荀知弥将培泽如何欺辱花间,花间如何失踪之事呈于上,端帝召了蔚老爷入殿。
“端帝,小女于近日失踪,我竟不知,幸而荀家小儿来我家中找寻,通知于我,我才从外赶来,这才入了宫,做为培泽皇子一事的佐证。”蔚老爷说得动容。
端帝见他早年也算是伟绩丰功,便着人去找花间。
待荀知弥见到花间时,只见她被投入牛棚之中,浑身污浊,精神不稳,说着胡话。他冲上去抱住她,“桂花鸡,不,花间,我…以后再也不戏弄你了,花间,我们回去,回家了。”
月暮,荀知弥找到本朝的大巫祝,跪下,请她帮花间精神重回己身。
“我需要她最重要的记忆作为灯引,你可愿意?”,大巫祝静定望着荀知弥,“如果她能醒转过来,即便是我的性命……”
“我可不要你的性命,我阁中俱是游魂,还要你的做甚?”大巫祝似是嫌弃回道。
“看,知弥,那颗星可真亮啊!”
“切!桂花鸡。”
……
花间的记忆被抽离到体外,虽然清醒些,但是却不再记得荀知弥。
大巫祝捻了灯芯,点上火,只见蜡油剥离,四散他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