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镂从房间里拿了一个包给许何。
她把李阿琚拉到一边,递出了一张身份证,说,“不用费心给他办了,用这张吧。”
“许子涵?不像是‘海上’的风格啊。”李阿琚盯着上面看,“和我差不多大啊。”
“他现在叫许何,你如果想让他更温顺一点,就把身份证还给他。”
“不怕他走了?这么大一个人丢了我上哪赔你一个啊。”李阿琚视线落在人像上,长相差不多就是更精神一点。
金镂说,“不会走的,放心。另外,这几天别动他,给他的包里装着药,你懂。不是姐姐糊弄你,给谁都没差,好歹我也把他当半个弟弟看。”
“你是人而非禽兽,就算下手也知道轻重。腻了就送回来,以后别打听这些事儿。”
她把声音压的很低,许何就在外面坐着,腿上规规矩矩放着包,距离也就一堵墙。
“为什么只对他心软?”李阿琚没搞明白,许何这种的不算稀有,送了也就送了,金镂却少见的有落寞神色,还叮嘱了不少。
金镂回答道:“等你也心软的那一天就知道了。”
李阿琚应了一声,带着许何离开的时候还顺了一盒蛋糕。他理直气壮,“给许何吃的。”
“上车吧。”李阿琚拉开了副座车门,等许何上去才把蛋糕递给许何。蛋糕和包都放在许何腿上,他坐的相当拘谨。
跑车轰鸣,许何才反应过来自己换了个地方当金丝雀,说金丝雀都抬举他了,他又换了个更恰当的词。……玩物。
那这个人该怎么样讨好?他马上开始担忧起来。李阿琚和金镂是认了姐弟的。像这种和‘海上’熟悉的公子哥,手段应该不少,又凭着和金镂的关系,就算失手弄死了自己,金镂也不会生多大的气。
他是记得李阿琚的,好几年前这人就一副小老板的作势,在棋牌室叼着烟和‘海上’的人打牌,打高兴了就放假让他们回庄园休息。最后大家是高高兴兴回庄园了,李阿琚被金镂关起来训。那会儿许何一直跟在金镂身后,他注意到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只有碰到李阿琚的事情,才会有生动真实的感觉,这让许何尤其关注李阿琚。
金镂总说李阿琚心地善良还没什么心眼,就是喜欢仗势欺人不懂装懂,喜欢别人捧场,担心李阿琚以后没人惯着怎么办。
想起这个,许何不由感慨世事无常。几年前金镂担心弟弟说的话变成了自己的生存指南,他得刻意迎合着。
现在这份指南还未必有效,人都是会改变的何况过了好几百天。金镂都变得温柔宽和还抠搜了,李阿琚今晚的表现看不出来什么,许何见了没两分钟人被金镂拉去说话了。
许何没法再想下去,李阿琚牵住了他的手。
车速慢了一些,李阿琚说,“记得我吗?我们以前见过,金姐总把你带在身边。”
“想认识你的时候,就再没看见你了。”李阿琚皱眉,许何的指尖在小幅度的发颤,他握紧了许何的手。
“她总是会忘了我的生日,所以会提前准备礼物。她送的礼物总是又贵又没什么心意,十六岁的项链,十七岁的戒指,今年我想怎么也得是能上拍卖行的手镯吧。”
“结果今年她没准备,把你送来了,诶,你抖什么?”
李阿琚有些好笑,他说话的调调确实有些吊儿郎当,那也不至于把人气成这样。他琢磨了一番,试探的说:
“我说,你不会以为我对你不满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