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院子里愣了好一会儿,顾青辞深吸了一口气,她知道,这不过是因为穆玄景的心理负担罢了。
于是她没有再说话,而是默默做了早饭从窗口放进了窗台,又轻轻关上了窗。
或许她应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。
到了中午,顾青辞又将午饭递了进去,可窗台上的食物动都没动。
一直到下午申时,顾青辞从窗口看了眼,可里面的食物还是没动,并且一点动静都没有!
心里顿时浮起了不好的念头,于是顾青辞猛地踹开了门,果然她看到摔在墙角失去意识的穆玄景!
“穆玄景!你这个笨蛋!逞强做什么?!”她心急如焚地疾步冲过去,探过他的脉象后总算放下了心,还好他现在纯粹就是饿太久体虚才晕倒。
为穆玄景施诊后,她又喂了他一粒药丸,过了好一会儿,见穆玄景缓缓醒转过来,顾青辞松了口气,扶着他就要起来。
穆玄景拧紧了眉,伸手要推开她,却被顾青辞狠狠拽得更牢了。
将穆玄景扶到了床边,顾青辞没好气地松开他,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咬牙道:“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难过也好别扭也罢,但你不能不吃饭!”
深吸了一口气,顾青辞继续说道:“你这身体又不是铁打的,再不吃饭还会继续晕倒,我就是把你绑起来扎针或是灌药也要给你灌下去!”
吼完,顾青辞咬了咬唇,语气放缓了些许,但还是带着强硬,“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,饭给你热好了放在屋里,不吃的话我晚上就继续给你灌药。”
说完,顾青辞转身出了屋。
她就不信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傲娇起来的病娇了!
将热好的饭菜送进去后,顾青辞特地看都没看穆玄景一眼,背起竹筐就出了门。
在段大夫的指引下,顾青辞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处不高的悬崖,她身手灵活且眼光好,一下午采了好几株品相上乘的草药。
将草药托给段大夫去镇子里售卖后,顾青辞便回了家。
一进里屋,看到饭菜都动了小半,尽管穆玄景还是背对着她,但她提着的心这才落下,她也有了信心要陪着穆玄景一点点好起来。
接下来,日子一天天地过去,哪怕穆玄景醒来的时候还是不愿意直面她,但顾青辞丝毫不介意,依然每天心情不错地将从山上带回来一束鲜花插在闲置的陶罐中。
这陶罐被她用素色丝帕包了大半,只露出一截灰色的瓶口,同瓶身温和的色调相互映衬,再加上每天颜色各异的花,更显得简洁的屋内清雅不少。
穆玄景平日里沉闷着不愿说话,她就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巍村的新鲜事,还有她遇到的有意思的人和物。
没多久,一天傍晚,顾青辞从外头带回来一个简易的轮椅,见穆玄景拧着眉似乎有些抵触,她直接将这男人按了上去,威胁道:“穆玄景你要是反抗我就一针把你扎倒了再扛上去。”
他没有继续动弹,甚至眼底的冷清也融化了些许。
其实这些日子以来,穆玄景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尽管他对自己再怎么不能接受,可看着眼前这小女人每日里都对他各种威逼利诱,想着法儿地哄他,还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,似乎这样平淡苦涩的生活也能在她的眼里开出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