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妖对着他莞尔一笑，随后回首，看灶间忙碌的妇人：“杜娟姐姐，他来了。”
杜娟抬头，笑道：“让他进来便是。”
虽是这般说，她却并没有要出去看看的意思。直到厨房门被人叩了叩，露出一张疲累病弱的脸。
他站在院中，一如既往，看着她，唇抿着：“娟姐儿，我来了。”
杜娟未回头，花妖却是极其热情的模样。她模样本来就好，娇娇媚媚，肖似五分杜鹃。更难得是瞳中尚显鲜活，望着人时，色彩流动，美眸善睐。
“你是谁？我嫂嫂于你有何干系？”
昔日探花郎露出个难看的笑容，局促道：“我是陈文浩。”
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并不受欢迎，站在原地，踟蹰了会儿，便听得熟悉女声温柔道：“别闹了，陈大人回了，去打水让他洗洗，再过半个时辰就开饭了。”
花妖“哦”了声，起身去井边打水。余两人，一里一外，太久没见，反而多了生疏与拘束。
陈文浩：“娟姐儿，我从京中回来了。”
他说到此处，忍不住唇干舌燥，心脏怦怦跳起来。
令这将死之躯有了几分生机。
从京中回来，这话有许多意思，都在未诉之言里。
杜娟却很是沉静，于蒸汽中缓缓道：“哦，那是极好的。”
“你这小院我清扫过，要何时搬进来都可以……”
“娟姐儿……”
花妖蹲在井边，一旁一桶井水，沁凉。
燕无尘坐在石桌边，伸手替苏苏结双髻，拿同色发带系上。进度极其缓慢，他却怡然自得，偶尔训斥几句乱动的苏苏。
苏苏揉着太阳穴，小声控诉：“扎痛了。”
燕无尘闻言便松上几分。这般情形下，两人竟是相处得十分和谐。
花妖看他俩不顺眼，阴阳怪气道：“你这是拿她当小媳妇儿养吗？”
苏苏闻言看着她，又看看燕无尘。
年画娃娃：“坐好。”
苏苏：……
明眼人都看得出，他不是把她当媳妇儿，而是当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