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规矩,楚月本该一刀解决掉她,却在出手之后及时收刀,只道一声:
“你走吧。”
“天高地远,青山绿水,我们永不相见。”
“日后莫说是我叶楚月的人。”
林乌啼不明白她的做法,硬气的一刀两断,撂完狠绝的话就冲进夜色,再也不曾出现。
事实上,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后悔了,将用来修炼嗜血功法的那一条筋脉用手抽了出来。
从此彻底放弃这条大道。
只是醒悟之日为时已晚。
她却是再也跟不上曾经的朋友们了。
……
楚月提着酒坛和杯盏,微抿唇瓣,眸光清幽的看着林乌啼。
“往事已矣不必再提,祖母酿的青梅酒,你且勉强勉强,多喝几杯。”
她执杯敬向林乌啼,“小乌啼,弓玩的不错。”
林乌啼目光一亮,水雾涌聚于眸底汇成了珠,“好,多喝,多喝。”
执念多时,不过是为了再等一声小乌啼。
重逢乱世,只盼一笑泯恩仇。
林乌啼仰头将杯盏里的酒喝了个精光,眸光晶亮地问:“还有吗?”
“别的不说,酒,有的是,祖母,拿酒来——”
“好嘞。”
太夫人嘹亮了一声,笑容可掬的走出去,不多时便拿了十几坛的青梅酒回来。
楚月和祖母将青梅酒分给桌前的每一个人。
战后,时隔半月之久,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喝一口。
阴阳相隔的悲痛,血流千里的凄惨,战场新坟的刻骨恨意,都融于酒水从喉部咽下。
或是笑着哭。
又或是哭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