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柠翻身下床想要逃,刚出卧室却被许之年叩住手臂按在地上。
她又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四处的墙壁都是白色的,只有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和她躺着的病床。
她手脚都被绑着。
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,强制性给她注射针剂,喂食药物。
若她再不能平静,便给她电疗。
他们说她有被害妄想症,躁郁症,有暴力倾向……
窗外日夜轮转几十次。
她开始配合治疗,护士没再绑着她。
某日,她像往常那样走到上悬窗窗口,阳光打在她的脸上,衬得她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白得吓人。
忽而她呆滞的双眸变得锐利,她用尽全身力气,一头撞在坚实的墙壁上。
梦醒了。
……
周柠额头缝了两针,休养了近一周,她才有力气坐起来。
病床上,她额头缠着纱布,瘦弱的身体被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包裹着,正背靠枕头看书。
原本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瘦的颧骨突出,脸色苍白得不像话。
周清透过门上的窗户观察了一会儿,转身问身旁的许之年:“你确定她失忆不是装的?”
周柠醒来后,记忆停留在被关在地下室的那天,对那之后的事情毫无记忆,甚至连她头上的伤怎么来的都不知道。
这对周清来说是好事,但她担心自己被这小丫头给耍了。
许之年摇头,“我没看出异样,我告诉他沈承修在酒吧和几个混混发生冲突,被用刀捅死后,她除了伤心,哭了几场,没表现出任何不正常。要么是她心机深会隐藏,要么,就像医生说的,她这是受创伤后的选择性失忆症。”
周清埋怨:“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她放出来,根本没有这么多事。”
“我不喂她吃药,她现在可能已经烧傻了。就算她不是你亲生的,好歹我们看着她长大,你是不是对她太狠心了些。”沈之年不悦。
周清冷下脸,“她的衣食富足是我给的,她理应报答我,是她自己不争气。”
“别玩脱了,就算养条狗也得适当笼络,你对她太狠,小心哪天她反咬你一口。”沈之年耐心劝说。
周清垂眸想了想,转身打开房门的瞬间,她一脸关切地看着床上的人,笑得慈眉善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