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种确切,体现在混沌于此处的“人”身上时,便没有了丝毫的说服力。
“人”或者也可以说是傀儡,它们无知无觉,无感无识,只依植入身体的命令行事,是最好的工具。
然而工具再好,终究死板了些。
于是,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古恒将元府各处,已是探了个清楚。
其他的地方倒没什么重要的,那后院萧瑟之处,却是被画了法阵,贴了符咒,隐去了什么。
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破了法阵,将隐去的东西显出真面目。古恒迈步从被定住的几个狰狞傀儡之间走过,来到了一株树下。
非是冬日,树上梅花依旧开得极盛,风吹过,花瓣簌簌落下,赠给赏花之人一缕淡淡清香,沁人心脾。
古恒伸手接住了一片,拿在指间摩挲一二,有幽幽黑气升起的同时,花瓣化为灰烬,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没有站很久,身后便有动静传来,古恒未转身,然伴随着一声小心,他下意识的出剑运转力量,很干脆利落地便给了那袭击他的妇人一剑封喉的礼物。
对方身躯消散前,眼里浓重的恨几乎化为实质,古恒皱了皱眉,目光转向了远处神情惊惶的某人。
霎时四目相对,在彼此所见快速虚无时,古恒启唇,“告诉本尊,你的答案。”
无人回答他,直到扭曲重新回归正常,直到经历的场景再现,直到诡异的婚礼不变。
古恒看着这僵硬而笑的“众人”,再看看那坐于高堂之上奇怪的夫妇,蓦地轻叹了一声。
“阎岐,你的答案?”
婚礼现场,新郎用剑直接挑开了新娘的盖头,新娘缓缓抬眸,一双暗含无限情绪的眼睛如同春水一般,正在有意无意地诱使着,以期咫尺之人能溺毙其中。
“我自然是想帮你的。”因着婚礼流程的打断,早有傀儡蠢蠢欲动,它们围住了二人,想强行让这婚礼走下去。
新娘见此一笑,故作柔弱地扑在新郎怀里,顺便不小心地蹭了蹭,意有所指道:“只要阿恒觉得时机到了。”
“时机?你不说本尊都忘了。”古恒被一双意思非常明显的眼睛盯着,在这双眼睛中,他看到自己勾唇笑了一下,既玩味又凉薄。
“既然如此,如你所愿又有何妨。”不知何时出现的防护结界中,古恒置灵气于剑,以剑尖汇出简单的图案,然后取血一滴,飘入了那半空之中的图案。
“是如我们所愿。”阎岐看着那简易粗糙的图案,眼睛眯了眯,哼声道。
“不过这漏洞百出的主仆血契,你究竟是想借主仆二字羞辱我,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放弃契约?或是有朝一日能轻松摆脱我?”
阎岐眼神慢慢地变了,他深觉自己被糊弄,早就看出眼前人没那么喜欢自己的接近,也听到过比较直言不讳的拒绝,却还是期望能在互相试探怀疑中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坦然。
古恒语气淡淡,不见恼怒,他平静道:“你想多了,本尊只会这一种。”
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其他的条件。”眼底暗光划过,古恒提出建议。
闻言,阎岐气极反笑,心里直道果然如此。一想到对方装都不想装的样子,阎岐怒道:“有什么可谈的,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