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利笑了一下，没有丝毫歉意地说：“Sorry，你太美了，忍不住。”
他和程晏在小学就认识了，白人歧视很严重，有次他帮她打了一顿那些欺负她的人，受了伤，她带他回家包扎伤口，小时候的她没有长大后坚强，胆大，看着他惨烈的伤口不停地掉眼泪，他当时忍着痛哄了她好久。此后，他俩就成了朋友，他十四岁确认自己喜欢男孩第一个就告诉了程晏，程晏没有疏远他，他滥交，一夜情，程晏依旧在他身边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十七岁，程晏谈了一个亚裔男朋友，周末要出去约会时，他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强吻了她，因为他在淋浴室听见那个男的诋毁她。
后来，程晏谈过好几个男朋友，女朋友，都被他搅黄了。
他离不开程晏，他需要程晏。
再后来程晏没有谈过恋爱，只是会有一些一夜情对象，不管男女。
波利当然不介意，因为他也是，只不过他只玩男人。
程晏是华裔，她的祖父母，外祖父母都在中国，因此会经常在假期回国，波利也会跟着去，中文成了他的第二母语。
这次回中国是因为程晏被邀请的设计展在上海举办，他接了一个与中国交涉的项目也跟着来到了上海。
程晏祖父母家就在上海，因为经常来中国，波利在她家附近买了一套房。
波利外祖父家在南京，他们要坐高铁过去。
因为生意上有交情，程晏又刚好在上海，就被祖父母吩咐参加葬礼。
人好多，波利的第一想法。
他的母亲在哭，波利握紧了程晏的手。
“晏晏，濯清。”
是程晏的祖母在叫他们。
祖母长得很和蔼，对波利也很好，她拉过他们的手，说：“濯清，你妈妈哭得很伤心，去陪陪她吧。”
沈玫跪坐在棺椁旁，低垂着头。
她再婚了，生了一个女儿，比他小五岁，正在她旁边半抱着她。
所以她不需要他的陪伴，波利没有去。
祖母见他如此，叹了口气，没有再劝。
葬礼举办的很隆重，繁琐地让他的母亲只和他说了一句话。
“哭不出来不用假装。”
既然并不需要他，他不明白为什么沈玫还要他来。
他像一个局外人出现在这个本来应该需要他的场合，格格不入。
葬礼一结束，波利就和程晏回了上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