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都的冬季温度下降得很快，即使是在室内，也能隐约感到窗外的凛凛寒风。
现在已经很晚，而且明天还有训练，两人打算回到寝室。
权绎先站了起来，看到江戚盘腿坐在地板上发神，他弯腰伸出手让对方借力起来。
“能起来吗？”
江戚手指动了动，眼底的炽热和清明交替闪烁，他心里面有些急切，不敢与之对上眼。
有些东西一旦起了念头，就不那么容易消散了。
见江戚低着头，权绎敛了敛眉：“怎么了？”
空气安静了一秒。
“我……”江戚喃喃自语，“为什么我现在……”
权绎皱眉，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话，问道：“什么？”那只修长的手仍然举在半空中，等着地上的人起来。
江戚握紧的手松了松，后来又重新握紧了，手心在冬夜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。
除此以外，他的心跳从刚刚想通后就没慢下来过，静下来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作响的心跳声。
意识到权绎还在等他，江戚深吸了一口气，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那只手，白皙修长，掌心边缘有一层因为跳舞而产生的薄茧，很有力量也很好看。
他伸出手握住那只手，忍不住笑了，嘴角旁极浅的酒窝露了出来，用叶永俊很久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像只没有心机的鹿一样。
权绎觉得新奇，手上用力，不明白对方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和表情变化，失笑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江戚松了一口气，他还是有些紧张，怕对方看出些什么出来，他是喜欢队长，但不希望对方会因为他的感情而困扰。
这种事情，毕竟没太多人会理解。
他手上用力，借着对方的力道想要起身，无奈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盘腿的姿势太久，导致他现在双腿发麻，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同时爬过一样酸软无力，别说起来，就连动一下都难。
“我腿好像麻了。”
“起不来？”权绎凝眉。
江戚点点头，手上下意识握紧了，力道也比刚刚大了很多。
权绎感到力道骤增，蹲到他旁边，也没说别的在，只是微微挑眉笑道：“这么担心我跑了啊？”
“没有。”江戚看着他矢口否认。
“那你握这么紧干什么？”权绎举了举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，江戚刚想松开，没曾想反被对方握紧了，看起来真像自己舍不得放开一样，权绎笑出了声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紧握的手，“瞧瞧，还握着呢。”
江戚有些诧异地对上了对方的桃花眼，那双堪称漂亮的眼睛尾部上挑，里面含着笑意流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