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到这个地步了,容老夫人与戚氏她们若在抓着裴沨不放,便是真的心虚扣留裴氏嫁妆一事。
容老夫人沉声道:“明日就请白苏姑姑亲自前来查个清楚,只是这嫁妆决不能落在别人之手。需裴氏亲自前来带走。”
裴沨眉眼微动,眼底凌冽之色越浓,手中茶盏啪地一下落地,却不似不经意,而是有意为之:“老夫人不必担心,容王府既然有意归还嫁妆,如此气度,教我折服。”
“只是让她亲自来带走嫁妆却是不能了。”
容老夫人冷笑,盯着裴沨:“为何不能?”
“老夫人执意要她前来,那也只能在半夜之时,看到一抹孤魂前来向你请安。”裴沨语气幽幽,声音沙哑冷冽。
让人不由战栗一瞬。
容老夫人脸色霍地一变,一手紧紧抓住椅子把手,有些紧张。
“也怪她不顾病体,要与容王爷和离,带着一个妈妈就只身离开,如今却是丢了性命,病逝了。”
众人惊愕不已,这裴氏,是死了?!
不经让人觉得可怜至极,又更加好奇为何要与容王爷和离。
赵磬瑶温和道:“无事,白苏姑姑点清楚了嫁妆后,让裴策公子亲自带着回裴家便是。”
她眉眼一黯,又感叹了一句:“可惜了。”
这时,应其提着长剑而来,先是对着赵磬瑶行了礼,又对着裴沨道:“夫人,大人在门外等候。”
裴沨淡淡起身:“给六姑娘的礼我也送了,受人之托也办妥了,我便不再久留。”
赵磬瑶也跟着起身道:“府中还有小儿,我也不便久留。”
一时,花厅氛围尴尬不易,容涵面色静静得好似风雨俱来。
临出容王府,谢予身形高挑立在廊下,一袭玄青色衣衫,腰间悬挂一枚玉佩,他转身牵过裴沨的手,对赵磬瑶道:“多谢。”
赵磬瑶摇了摇头,不语,扶着侍女的手上了马车。
谢予替裴沨正了正发髻上的珠钗,薄唇轻启道:“走吧。”
两人上了马车后,突然容王府府内火光燎起,烧起来的地方却是裴氏从前的院子。
谢予单手摩擦着裴沨的劲脖道:“你要断干净的,我帮你去做。”
裴沨眼眶发红,突然自己在谢予面前越发爱哭了,她微微扬起头,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。
见着他愣了一瞬,又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,裴沨忍不住笑了笑,又大胆了起来,轻咬着他的下唇。
谢予耳廓有些发红,眉眼微蹙,微微推开裴沨,认真道:“不要胡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