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无痕:“……不好意思,你叫我什么?”
美人翩然而立,不卑不亢:“师兄。”
阮无痕终于发现为什么他觉得这张脸眼熟了。
仔细看看,这位美人身上……好像有几分姬琅的影子。
再仔细看,这眉,这眼,的确就是姬琅无疑。
不过……半年而已,人的变化就能这么大么?
阮无痕记得上回见到姬琅,还是一个少年,满目的青涩,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豆芽菜似的,连根茎都带着混了水的泥。
如今一见,那点青涩几乎褪去,抽了芽似的长,剩下一点依稀的影子,留在了这一张温雅多情的美人面上。
虽这孩子小时候就长得俊吧,但他好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,怎么一不留神,就跟加了激素似的蹭蹭长呢?
这位大爷兴许忘了,自己是多久才回来一趟,点卯也没有这么个点法。
云渊在一边冷眼旁观,见他这副样子,便道:“在外头野久了,连你自己师弟都认不得了。”
“咳,”阮无痕努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,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少见多怪,便淡淡道,“都……长这么大了啊?我记得他也该二十了吧?”
姬琅乖巧的点点头:“是,上个月方过完生辰。”
阮无痕:“……”
哟,这可难搞。
他的生辰这位师弟送了不少好东西外加一碗蛋花面,等到了他自己,却连说都没说。
阮无痕心中的愧疚立马上了一层:“嗯……师兄不知上个月是你生辰,哪日给你补上。对了,有想要的东西吗?”
姬琅并未敷衍,而是仔细想了片刻,这才道:“没有。”
阮无痕道:“那先欠着,等什么时候有想要的了,再与我说。”
姬琅先是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,随后便看到他身上的素色白袍,问道:“师兄怎么没穿衣柜里的新衣?”
阮无痕:“……你怎么知道我衣柜里有新衣?”
姬琅弯了弯眼睛:“自然是因为那些衣服都是师弟准备的。啊,忘了告知师兄一声,也不知师兄是否不喜别人动自己的住处。只是我想,打扫一下我先前在师兄那蹭的地铺,便顺手也将师兄的卧房一起清扫了。师兄不会介意吧?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阮无痕只能说了一句“不介意”。
于是海螺姑娘的谜题水落石出,来他房里的不仅不是海螺,还是个男人。
云渊道:“你道小琅像你,整月整月的不归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