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
“其次,”陈谊抬头望着谢识之,“温都两天内只能供出几百台织布机,加上搬运原料和运送成品所需要的人,最多两千。即使是上午下午轮流来,照样有一半的人无所事事。九千人对临温来说实在太多了。短时间内大量布匹出现,会让临温乃至温都的布匹不值钱,本地居民的生活谁来负责?这样只会让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更加激烈。”
“好无聊,我走了。”陈织云很识趣。
“还有吗?”谢识之在陈谊下座坐下。
“虹州灾民中有位秀才,他识字,口音很重但能用文字交流。现在在临温德正堂治疗风寒。若你愿意,可以见见他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谢识之点点头,沉默几秒,他小心地抬眼看着陈谊,“你一起吗?”
陈谊避开与陈识之的对视,摇摇头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计划有问题。”谢识之身T前倾,盯着她,皱眉。
谢识之如玉,温润嘉和的外表下是俊秀风骨。这样的心X和相貌,怪不得被赞一声世无双。这样的人,若是敌手,很难过的。
陈谊看着陈识之,靠在椅背上,叹气。
“有得必有失,这些代价在你所能做出的成果面前微不足道。我初来乍到,对温都并不熟悉,全是臆测。不敢丢人现眼。而且。”陈谊侧头,语气放柔,“我已经在你面前自以为是一次了。”
“是吗?我还以为你是想在阑瑶居改革,怕现在风头太显,才选择作壁上观。我还以为你是觉得与我交情浅,没必要过度暴露自己。”谢识之的语速加快了,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。
这话倒不全错。陈谊无言以对。
谢识之冷笑一声,离开。陈谊说想要为他筹款,这一他今日错过的信息,明日才从陈织云的口中得知。
第二天,陈谊进入阑瑶居时,大部分人已经到场。
她一一应好后坐落,喝了口茶水,抬眸看着廖容楚,说:“廖文楚,你欠我二钱银子。”
“二钱?”廖容楚接过陈谊递来的册子。
“看了你的作业,头疼得睡不着,二钱是四粒安眠丸的价钱。”
“想我想得睡不着?大庭广众说这个不太好吧。师姐。”廖容楚拿着册子,笑眯眯,
“你可千万别犯药庐戒律,不然等着成为文字辈第一个被除名的人。”陈谊恶狠狠地说。
“吓Si了。”廖容楚语气做到位了,眼里满是笑意。
“贱人。”陈谊恼怒地瞪了他一眼,低骂。
“什么?”
“见智。见仁见智。”陈谊看着廖容楚,“廖师弟并非全无长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廖容楚托着腮,看着她,“那我哪里b你昨日下午在会仙楼夸的那位公子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