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女人靠近的时候,她身体和被子上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秦悠手无法克制地抖了抖,很快松手。
“你在外面等我,我把箱子抱下来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秦悠,出去。”秦衿看了一眼弟弟,眼神不容分说。
秦悠犹豫了一下,往门外跑。
“钥匙——”秦衿叫住了弟弟,“拿出来。”
秦悠张了张口,想挣扎一下,但他哥哥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,秦悠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。
钥匙掏出来,隔空抛过去,被秦衿一把接住。秦悠缩了缩脖子,看见秦衿的视线终于从自己身上收回,这才一咬牙跑出了房间。
八月的最后一天,温度飘忽不定。
明明出来的时候没那么热,此刻逼仄的弄堂角落里,却蒸腾出炎热的气息。
秦悠心乱如麻,一动不动地站在弄堂的尽头,看着自己脸上的汗一滴滴落到地上,和污水一起顺着斜坡流到了阴沟里。
秦衿大约在五分钟后出来,抱着两大箱的油画工具,步履不停。
“走。”
他在弟弟面前站定一秒,用胳膊肘推了推秦悠,朝棚户区外走去。
秦悠回过神,亦步亦趋地跟上。
一直到家门口无人的拐角处,秦衿才把箱子放下。
他转头看着秦悠,他弟弟脸色发白,连嘴唇都没了血色。
“还好么?”秦衿问。
“我……”秦悠好像不会说话了,踟蹰了半天,也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。
秦衿叹了口气,揉了一把弟弟的头发。
立秋后的八月,秋蝉聒噪。
对少年而言,依旧是炎热的暑假和夏天。
“哥……”见秦衿打算重新抱起箱子,秦悠抓住哥哥的手臂,用气音叫唤了一声秦衿。
小区里的香樟树枝繁叶茂,遮天蔽日,越过两人的头顶,撒下一片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