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只是发生在一个月度小坟前的清水的梦
棘刺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回复你的通讯了。
若是放在平日并不罕见,他经常在实验室废寝忘食钻研些他感兴趣的东西,阿戈尔人的能量转化似乎异于常人,你总会对只靠营养药剂维生还能保持身材体力这件事情持怀疑态度。
但现今并非常时。
挂断最新的一次没有回复的通讯,你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些急待你决策的事务亲自去寻他。
他站在实验台前,手中拿着一只满盛不明物质的针管,正寻找脖颈上合适的注射位置。
“棘刺,你要干什么。”你出声唤住他,试图声音平静地发问,但吐出的话语还是在空气里有些颤抖。
于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望向你,你的目光撞入一双金色的海洋。
他的眼神一向平静而灼热。
你其实并不想知道他要去做什么,但理智依旧机械地替代情感作出了回答,是你们约定过的,总有那么一天,你不必阻止他。
于是你捂着嘴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,就站在他面前看他把那管液体推进血管里,又将用过的针管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。
“已经没事了,博士。”
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了他萤火一般的金色双眼。
玻璃针管和桶底碰撞发出一声脆响,他向你走来。
“想摸摸我的脖子吗……”
你观察到的那是蓝色?或许又是绿色的物质,泛着荧光,像是有生命一样从注入皮肤的位置生长,在筋络分明的巧克力色肌肤上蔓延。
你被他握着手指,引导你着用指尖轻柔地去触碰,皮肤传递来的血管搏动逐渐减慢消失,又被另一种异样的生命力取代。
他身形猛得摇晃,被你慌乱抱住两人拥抱着一起跪在实验台旁,他的声音有些勉强,但语气格外平静。
“我会没事的,博士,会没事的。”
视线被涌上来的泪水挡住,模模糊糊只剩下那双金色的眼睛,像是有火要在海浪里燃烧。
“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……”
他没有回答。
恍惚听见有什么在蔓延,扎根,感受着身侧的体温从温凉变得有些阴冷。
你哭得说不出话,只能揽着他的脖子让他靠在你颈窝,仿佛只要把自己嵌进他怀中,自己就能留住什么。
于是他抬手虚虚地环住你,生疏地把手按在你的后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