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班室的通讯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。
“医疗部吗,能拜托你帮忙找一下凯尔希吗……我打不通她的通讯。”流明拿起通讯器,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气喘,电流造成的模糊让音质听来微微失真,却依旧能分辨出是那位博士的声音,“我有一些异常的发热现象,还有些脱力……现在在我个人的休息室,找到她请让她尽快过来一下,拜托了。”
通讯到此就挂断了。
流明放下固定终端,耳根还因为刚刚带着电流的喘息声有些泛红,他定了定神,开始查阅医疗部的值班记录,翻阅到了凯尔希医生已于三小时前的傍晚离舰登记。
再次回拨时,博士的通讯号码已经无人接听。
情急之下流明误触了固定通讯器的回放功能,博士因为电流沙哑失真的话语再次响起。仔细听来似乎并没有给接到通讯的人以回答时间,更像是有时间距离的留言而非实时通话。想到这里,流明慌慌张张地放下通讯器,只来得及跟下一班交接的医疗干员发了简短的讯息,就提着医疗包和退烧针赶去了博士的休息室。
休息室意料之内的无人应门,门锁是从未见过的结构,常用的识别方式也都没有权限,流明正手足无措,只能趴在门边仔细听屋内的动静。
门突然从内侧被打开了。
流明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摔倒似得撞了过来,他下意识伸手接住,触手是博士异样灼热的体温。
“博士,博士?”他焦急地呼唤,半揽半抱着把有些瘫软的人推回屋里,门锁此刻却仿佛懂事得过分,在抱成一团的两人身后轻声锁上,手掌握住的地方衣料单薄的惊人,仿佛能直接触及那处的皮肉,异常的热度灼得流明手心发痒。
阿戈尔人体温相较于其他种族普遍偏低,皮肤的直接接触对于此刻的博士无异于久旱甘霖。
“好烫……您的体温好高……”青年噙满担忧的温润嗓音响起,此时听在耳中却像是被水泡包裹不甚真切。
好凉……好舒服……
博士和流明其实身高相仿,这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着力点来拉近。
于是博士探手,抓住流明胸前垂着的鱼尾一般的蓝色领巾,下意识去寻找唯一的声源。视线恍惚着位置有些找不真切,第一下嘴唇就轻轻地落在了流明的嘴角,触及的凉带来错觉一样的舒适和甜意,让博士不自觉地用舌头在那个位置轻轻舔舐一下,顺着青年紧抿双唇的形状灵巧地滑过唇面。
湿热的触感在唇面上蔓延出电流一样的酥麻,引得青年下意识微微启唇试图躲避,那柔软的舌尖就循着缝隙侵入,趁机顶开齿关探进口腔。
追逐舒适的本能正如干渴的旅人追逐海市蜃楼与绿洲。
灵巧的舌滑过齿列,舔舐过口腔内侧敏感的软肉,熟练地勾弄挑动青年有些无措的舌尖,引他吮吸自己,与自己纠缠。
一吻毕博士微微喘着气,半撩开眼望向慌张推开自己退后了两步的青年,脸颊因为身体升温蒙上一层红晕,他仿佛思索了一瞬,缓缓张开被亲吻摩擦泛起血色的双唇,吐出一点挂着银丝的舌尖。
恍惚间流明回忆起自己曾见过博士露出那样的表情,但那时他面对的并非自己。
那是个他还入职不久的下午,从安静无人的病房里,从风撩起的床帘缝隙间,苍白的皮肤被夕照染成暖色。他听到了曾亲自来引导他的那位博士的声音,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平稳,喘息沙哑而甜腻,情动地让人不由得脸红心跳,病床上两人痴缠的身形影影绰绰。
那时博士的表情,就正如现在。
见来人并无反应,博士想要上前两步,却踉跄似得要倾倒过去,被青年下意识伸手接进怀里,格外懂得审时度势和顺杆儿爬的人于是顺势张开双臂拥抱了过去。距离拉近,博士再次找上了那双能尝出清甜的唇,将舌头探进青年的口腔吻得更加热烈。双手也趁机得寸进尺一样毫无分寸地拉扯,两人推攘间外衣都滑落在地,不得章法还扯坏了流明内衬的衣扣,如此亲吻纠缠着,博士已经引导着二人移动到了床边。放肆的手顺着被扯出的衬衫下摆伸进去,在青年微凉的皮肤上摩挲几下后,突然发难似得把下方的腰带扯开抽走,博士借着重力将流明一推,两人就这样一起倒陷进柔软的床铺。
包裹感充盈,如同一起坠入深海。
皮质腰带被人随意甩开,悄无声息地落在床前的地毯上。阿戈尔人的温凉体温很好地抚慰了发热带来的灼烧,急切地追逐被肌肤的相亲安抚,但人总是贪婪的。得到一时的宽慰并不能令此刻的博士彻底满足,他伏在流明身上,一手揪着青年已经被扯坏扣子的白色衬衫,试图寻求更多的肌肤接触,一手熟练而迅速地扯开青年的裤扣,大腿挤进青年的腿间不安分地磨蹭,扭着腰附身贴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