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她也是走同样的路程,抵达cambridge。
不同的是三年前的她坐在车上是惴惴的,如今她已没有了那样的新奇感,只有日夜兼程的疲惫和一点点的怀念。
提着行李从火车站打车到宾馆附近,寒冷使她失去以往的形象管理,大厚羽绒服,长裤,帽子围巾口罩捂得严严实实,尽管如此,彻骨的寒风一吹,还是冷得直发抖。
十二月,这不算一个来英国的好时机,即便没有下雪那也是阴雨连绵的。
taxi将她送至宾馆附近时,天空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,雪落在她睫毛上,脸上,微微的冷意刺得皮肤起鸡皮疙瘩。
大雪下,游人都少了,胳膊下夹着牌子的导游还在噼里啪啦地向来往的路人推销privatetours和sharedtours,路边停满了被大雪覆盖的自行车,有人用手臂扫落雪,骑上自行车走了。
连漪拖着行李箱走过街道,行李箱滚轮与老旧的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咕噜声,她将脸藏在厚重的围巾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街道两侧是充满欧式风味的尖形建筑与圆顶角楼,庄重的建筑风格下有复古风的小店,藏在小巷道里的日料店,摆着黑色货架的零食店,摆放整齐的明信片店,用塑料筐装书的二手书店,一点一点充实出整个剑桥。
积雪下是枯黄的树叶,她踩着一路的嘎吱声,走进宾馆。
服务生热情地为她办理入住手续,她的面试安排在明天上午,连漪先在酒店放了行李,下午这一段时间是空闲的,连漪睡不着,索性循着记忆里的蛛丝马迹,找到了过去她常去的咖啡店。
角形的木质门,大门掩着,从玻璃彩色花窗里能一窥里边的热闹。
连漪推门而入,入目是木质的吧台,高脚转椅,老旧的地毯,熟悉感扑面而来,她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。
她有一个常坐的位置,靠近玻璃窗,窗外是一块绿茵地,她向那儿看去,发现那个位置已经坐了人了。
她选了一个角落落座。
吧台的服务生都换了,连漪环顾一圈,没能再找到一个熟面孔。
一个深眸碧眼的服务生朝她走来,扬着笑容问她要点些什么。
不用看菜单,她随口便说得出过去常吃的那些下午茶,“skinnylatte,bagelandsalami,thankyou”
服务生飞快记下她的报单, “ok…emm,areyoufromkorea?”
“no,i’mese”
“中国人?”他用不流利的中文说。
连漪肯定,“中国人。”
他继续用蹩脚的中文问:“旅游吗?”
“不,面试。”
“hmmm,whatisit?”
“interview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