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索了一番,荣恩清不答反问:“绣彰,你觉得我是个讲礼仪,守规矩的人吗?”
绣彰愣了愣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正为难间,就听荣恩清笑呵呵的说:“不用忌讳,想怎么说就说什么。你可以对比一下,你和宫嬷嬷来之前的侯府和现在的侯府。”
绣彰抽了抽嘴角,如实说道:“太夫人,嗯,是个不拘小节,自由随性的人。”
荣恩清笑着点点头,又问:“那你觉得安阳县主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
绣彰表情一僵,没有回话。她已经知道荣恩清要表达的意思了。
果然,就听荣恩清笑着说:“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,安阳县主又是个恣意奔放的人,我们的共同点都是不拘小节。而周嬷嬷,是县主母亲的乳娘,县主便是叫上一声干祖母也是使得的。而我又对能教养出安阳县主的周嬷嬷敬佩有加。所以,我和县主都没有将周嬷嬷当做下人,反而将她当做长辈来敬重。既然是长辈,周嬷嬷与我们同进同出,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”
绣彰尴尬的笑了笑,点点头,“是奴婢一叶障目了。”
“这不怪你。”荣恩清柔声安慰道:“你在宫里长大,自幼见到的便是上下有别,尊卑有序。哪里见过我和县主这样不讲规矩的人?哈哈哈,时间长了,你慢慢就习惯了。”
绣彰点点头,内心深受震动。
其实,不止是周嬷嬷,还有百寿堂的阿寿,南山等人,太夫人也从来不是将她们当做下人来看的。反倒是像宠孩子一般,纵容着她们的逾矩。
就连二月会落到被赶出府的结局,也有太夫人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如果不是她太过纵容把他的丫鬟,太不把规矩当规矩了,二月也不会有胆子顶撞荣恩清,自以为是的为小环争辩。
可偏偏也是这样的荣恩清,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。在荣恩清身边,没有压抑,没有束缚,没有责任,也没有恐惧。在荣恩清身边,能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。
一旁的云淑实时插嘴道:“唉,我怎么觉得绣彰才是母亲的女儿,我这个女儿倒像是个外人似的。”语气酸溜溜的,可眉眼之间全是笑意。
绣彰顿时窘迫起来,“五小姐,说笑了。奴婢,只是奴婢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促狭了?”荣恩清伸手点了点云淑的脑门,眼珠子一转,调笑道:“也不知道是跟县主学的,还是被徐昌平那小子教坏了?”
提到徐昌平,云淑顿时红了脸,羞窘的说了一声“母亲取笑我”,便再也不吱声了。
几人说笑间,马车回到了侯府。
刚下车,门房管事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。
“太夫人,您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荣恩清奇怪的看着那管事。
“四太太和四太太的娘来了,已经在百寿堂等了您几个时辰了。”管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。
四太太本身就不是好惹的,没想到,四太太的娘更加不好惹!真真是要了卿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