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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，他只知道陆檐离开了很久，久到他已经消化了所有的情绪，转为呆滞，陆檐才回到了包厢。
“怎么还不回家？”陆檐站在门口问。
换班时间已到，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。
“……”齐佑麻木不仁地侧靠在沙发上，回了陆檐一个“懒得理你”的眼神。
“起来，我给你叫车。”陆檐说着便朝他走近，脚步晃悠悠的，看上去不大稳当。
齐佑别开脸，哑声道：“我不回家。”
“你不回家去哪。”陆檐推了把他的肩膀，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烦躁，“快点，很晚了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齐佑固执地留给陆檐一个背影，“打都打完了，现在装什么好心。”
“行，那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陆檐没好气地丢下一句，转身摔门而去。
巨响过后，齐佑扭头看着晃动的门板，胸腔似乎空了一块，被心脏撞得直疼。
他大概花了五秒钟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，便伸手摸过手机，翻屏一看：三点二十四。
正纠结于要不要在凌晨去朋友家借宿时，门忽然又被打开了。
陆檐：“不敢回家对吗？”
被说中心思了的齐佑把手机放回口袋，佯装镇定地从沙发上坐起，“不是，我只是不想看到你。”
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外，经过陆檐时，酒气扑面而来，他不禁皱眉，这才想起陆檐之前灌了半瓶麦卡伦，此时应该差不多醉了。
“啧。”齐佑斜了他一眼，径直走了出去。
前段时间刚下过一场大雪，满目洁白中，空气似乎都沉寂了许多。
深冬的夜晚风很大，齐佑戴着帽子，蹲靠在路灯下等车，暖光从他的头顶上方洒下，映出一小片阴影。
陆檐踩着雪走过去，鞋底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“你干嘛。”
齐佑察觉到身后的动静，满脸防备地转头看向来人，“阴魂不散，我都说了我不要你……唔！”
陆檐忽然吻上了他的唇。
齐佑猛然睁大双眼，心脏仿佛在刹时蹦至了嗓眼。
嘴唇柔软的触感让冷风在此刻变得温柔，陆檐近在咫尺，齐佑能看清他脸颊泛红的血丝，以及呼吸时轻轻颤动的睫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