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峰越上午九点收到智能监控的消息，提示家里有人进入，习惯性点开一看。
庄宵大力摔上门，脱离般往门板上一靠。
闭着眼，睫毛在颤抖，看起来像竭力忍耐，紧咬的嘴唇又透着愤怒，整个人显得十分沮丧。
张峰越下意识在屏幕上抚摸他的嘴唇。
这么用力，咬破了怎么办？
他们没怎么接过吻，少有的几次味道都很美妙，小男生的嘴，甜得很。
庄宵忽然蹲下来，抱着脑袋痛哭，哭得歇斯底里，还掀翻了鞋架。
不知道又受什么欺负了。
上一次挑衅庄宵的几个混混，他已经以私人名义去拜访过了，看着他们删了照片，还把他们群里的每一位都请出来聊了聊，短期内应该不会找庄宵的麻烦。
“张队，”方副队快步进来，反锁上门，眼睛透着红，一脸沉痛地说，“小马来消息，小鹿……牺牲了。”
张峰越心脏猛地一沉，深吸一口气，捏了捏眉心，“尸体呢？”
“狗吃了。”方副队颤声说。
由于赵一然身上有太多不可控因素，这两个月他们一前一后派了两个卧底过去，一方面是配合赵一然行动，另一方面，也要监视赵一然的一举一动。
才两个月，这么快就折了一个。
“小马怎么说，和赵一然有关系吗？”张峰越搓了把脸，拿起桌上的烟盒。
当初赵一然得知他要送卧底过去，认为警方不信任他，当场发了脾气，不过他没有依赵一然的性子。
人是必须要安插的，信不信任先不谈，赵一然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，届时双方配合很容易出问题，稍有不慎，折损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。
如果是赵一然不满他的决定，故意折损他们的卧底，那么和赵一然的合作必须立即中止。
“没有，小鹿五月二十号出来被跟踪了，他们查到了小鹿未婚妻的背景，”方副队按了按酸胀的眼皮，压抑不住哭腔，“本来都快结婚了，你说……”
张峰越点上烟，用力吸了一口，用尼古丁保持清醒，“小马现在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他情况还好，他一直没和小鹿近距离接触过，但赵一然有个心腹叫肥皂，这段时间和小鹿走得近，说是在审，赵一然也被软禁了两天，到现在没出来，具体情况不清楚，后面行动肯定要受影响。”
张峰越缓缓睁开深邃的黑眸，“现在只能希望肥皂不知情，要是被问出什么，赵一然和小马都得折。”
“畜牲，连骨头都不给我剩……”方副队已经悲痛到说不出话，毕竟小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，感情深厚，如今却尸骨无存。
张峰越也很悲痛，但他不能悲痛到无法思考，关掉监控画面，拎着外套起身，“赵一然不能出事，我去找上级商议对策，叫小马减少联系，立刻带人保护小鹿的未婚妻。”
“要送回北京吗？”方副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