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毒贩他确实不认识,昨天只把他们当成普通混混,要不也不可能中招。
张峰越迅速抓到线索,“你说那个小姑娘认识他们半年了?”
“不知道,最少半年,”庄宵语气不太好,“还有什么要审的吗,张sir?”
张峰越闻言有些无奈,伸出手,在凌乱的短发上轻轻一揉,“没有审你,你别瞎想。”
庄宵不爽地偏开头。
正事当前,张峰越顾不太上他的小心思,打开柜子,拿了一支试管,“保险起见,还是做个尿检吧。”
“如果是阳性呢?你会包庇我吗?”庄宵忍不住问。
张峰越捏着试管,长睫微垂,眼窝里投下一片阴影,没有即刻回答。
如果是以前,他可以直接了当告诉庄宵——不会,甚至可以斥骂教育一番。
因为庄宵对他而言只是队友的遗孤,他不欠庄宵什么,没付出多少感情,更不需要担多重的责任,只要每个月给够钱,让这个小孩儿成功长大,不变成一个给社会添乱的人就可以了,至于将来能不能混上一口好饭,每日心情如何,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。
但现在,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变。
在决定碰庄宵的那一刻起,他就给自己找了责任找了麻烦,毕竟庄宵和过去那些床伴不一样,不论是身份、年龄、阅历,还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微妙感情。
想碰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孩儿,自然要做出相应的觉悟。
要用更多的耐心,更多的时间,更多的金钱,要更关照对方的情绪,这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规则。
所以,明知会伤人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了。
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张峰越低沉的声线不带起伏,叫人揣度不出所思所想。
庄宵沉默良久,抓在被子上的手青白一片,“不必。”
张峰越不会的。
别说张峰越,就算他爸妈也不可能包庇他,溺爱这种东西在他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。
如果尿检结果为阳性,他们一定会果断监察他的一举一动,一旦上瘾,必然要押送戒毒所,说不定还会全面调查他的日常往来。
他知道这是他们的责任、义务,假如真的不慎吸入上瘾性强的毒品,他自己也会主动滚去戒毒所。
可心里怎么就这么凉呢。
为什么不可以坚定地信任他维护他呢。
本以为断掉的线索有了新的进展,张峰越马不停蹄地出了门,贴心的嘱咐因为匆忙的脚步显得格外敷衍。
“身体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