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。
但我怀疑通告我青儿在滨海住院的那条短讯就是郝建发的,从各个角度分析都是如此,青儿曾说郝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离开我的真正原因,但他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。
我后来打了几次那个手机号码,却始终是关机状态。不过我也没在意,或许郝建现在还没准备好接我电话。
桑塔纳行驶到五一广场的十字路口时,正赶上红灯。
我把车停在警戒线前面,对面大厦上的巨大液晶电视屏正在滚动播放广告,突然一则丽人服饰的广告映入眼帘。
那个电视广告太熟悉了,就是当初我出创意曦儿亲自做Model的则电视广告。
事实上那个广告做得很出色,丽人服饰一直沿用至今,也没有做任何更改。
还街边那些巴士站上的平面广告,都是曦儿亲自做Model,但广告语是我写的。
我的广告语和曦儿的靓照在平面上组合得天衣无缝,每次在街边巴士站边上看见丽人服饰的这组平面广告,看着平面广告上的曦儿,看着我广告语创意,我都为是自己做出来的广告案而自豪。
当初我和曦儿就像这组广告,俩人搭配得也是天衣无缝,只是时过境迁,如今每次看到这些平面广告,自豪的感觉还是有,只是在这份自豪的感觉里掺杂了丝丝缕缕的伤感情绪。
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样的爱情才算是天长地久,我回答不上来。
人类如此渺小,而寄生在人类身体内的感情显然也是渺小的,脆弱的,甚至连那那些广告的生命都要比人类更恒久,比一段爱情更恒久!我突然间明白,人是可以在一瞬间突然变老的!
最近曦儿没有来找我,大概知道我还为青儿的死悲痛,她理应知道我更需要时间安静。
夕儿给我打过几次电话,也没说什么,只是让我节哀顺变,人死不能复生,活着的人要好好保重自己,因为这是生命的权利,也是死者对生者的愿望。
红灯停,绿灯亮了,我一踩油门,黑色桑塔纳窜出了安全警戒线。
其实我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想离开这座城市。
我不仅有了这个念头,而且这念头不断在我心里得到增强。
不过,我谁也没说,连顾彤也没说,谢鹏也不知道,没人知道,它只是我内心里一个隐秘的念头。
当初离开h市来到滨海的时候,我以为滨海是我新生活的开始,我会在这座城市找到人生的价值,我的事业我的爱情。
可滨海这座城市给我的依然是理想的幻灭,在这里,我的两段爱情都以无奈的方式结局。而青儿的再次出现,更是在我伤痛的心上狠狠戳了一下,或者说在我被爱情所伤的新鲜的流血的创口撒了一把盐!
尽管目前我的公司有了起色,广告事业也越做越大,可我一直没有那种切身的欣慰感和满足感,甚至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。
是的!我开始怀疑爱情,怀疑人生。
我不禁要问自己,我到底为什么而活着?为爱情么?可我的爱情在哪里呢?它已经被埋葬了!而且,难道拥有足够的财富就是幸福的人了么?
我不知道,我还没想明白,尽管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
而更为迫切的是,我开始感觉这座城市对我的心造成了一种压迫,很多事情都在压迫我,让我喘不上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