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起精神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
“那你赶过来吧。医生暗示叔叔阿姨说,青儿很可能过不了这晚……”曦儿在手机那头伤心地说。
我道: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,我在墙根上蹲了好半天,才慢慢站起身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心,慢慢走回到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,慢慢地坐下来。
我双手抱着头,一下一下揪扯着头发,用力地揪扯着!
“再等一会儿,再等一会儿,再等十分钟……”我在心里喃喃地道。
时间更加难熬了,每一秒都是如此难熬,我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蚂蚁,被限制在烧红地铁锅边上,正在经受我的炼狱!
噢!老天!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!今生要让我接受如此的煎熬!
我完全坐不住,好像臀部下是密密麻麻的针头,我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,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分钟!手术室的门依然紧闭着!
我快步奔到窗前,夜空漆黑得如同泼墨,今夜没有星光,起风了。
整个黝黑的夜空都是乌云,那些乌云像恶魔一样驾着乌云慢慢游走,整个天地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乌云越堆越厚,像是要下雨了。
又过了十分钟,突听到身后“吱呀”响了一声。
我猛地转过身去,见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,我拔腿跑了过去。
拉住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医生,急声问道:“怎么样?怎么样了?”我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,我害怕听到医生那句“我们尽力了”。
医生看着我,吁出一口气道:“子弹已经取出来了,但伤者还未脱离生命危险……”
我紧紧抓住医生,仰脸看着他,期待他接着说下去。
“你知道,”医生看着我道,“这简直不可思议!子弹从左胸身寸进去,从后背穿出来,竟然避开了心尖,那颗子弹距离心尖仅有半毫米不到!这简直就是奇迹!不可思议!”
医生摇着脑袋,耸耸肩。
接着平车就从手术室门口推了出来,一个年轻男医生和两名护士护送平车,年轻男医生推车,一个护士高举着手中的输液瓶,另一个护士跟在平车另一侧,手里拿着简易呼吸器,有节奏的不停地挤压书中的小气囊。
小雨躺在平车上,身上盖着白色被单,她面色苍白,头戴浅蓝色的一次性的手术无菌帽,鼻子一下被简易呼吸器的氧气罩罩着。
我奔上前,想拉住她的手,可她两只手都扎着液体,我只好跟着平车向前走,看着她紧闭的双眼。
到了重症病房,医护人员和我一起使力,把小雨抬到病铺上,盖上被子。
一个护士转身奔出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