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农场门口,伊莉雅发了一句感叹说:“好美啊!你的家!”
大概怕我说她多嘴,她耸了耸肩,朝我吐了吐舌头。
我回头瞪她一眼,命令她道:“进了大门,你再不给我闭嘴,就有你好看的,还有,脚步要轻,我不能让我妈知道这事!”
“好吧,悉听尊便!”伊莉雅撇撇性感的嘴唇说,“谁叫我无家可归呢!寄人屋檐之下,我就只能委曲求全啰!”
农场屋舍里的灯光都亮了,那座独立在农场旁边的两层楼小木房里的灯光也是亮着的。
我领着伊莉雅直接来到了小木房楼下,压低声音提醒她道:“小心脚下!别踢着门槛摔倒……”
我们一前一后猫腰走进大门,进了小前厅,前厅对着正屋,婉儿阿姨端坐于木桌前,正在翻看着一本什么东西,不时抬眼向庭院张望,见我天黑了还没回来,她大概是着急了。
“别出声!”我再次提醒伊莉雅,如果被老妈撞见,我真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,跳进黄河就更洗不清了,黄河之水原本就是浑浊如黄泥浆般的!
婉儿阿姨估计是忘了打开前厅的灯光,前厅内的光线是暗淡的,恰好掩护我们穿过火力密集区。
我拉起伊莉雅的手,蹑手蹑脚绕过几根支撑房的胡杨木柱子,然后拐到前厅一角,面前是一架狭长的胡杨木制的木梯,通向二层的阁楼,我的卧室就安排在这阁楼上。
午饭前,婉儿阿姨已经领我上楼去看了,她亲手帮我整理了铺铺,说是铺铺,其实不过是在地板上扑一层睡垫,另外准备一条毯子预备夜间御寒,这种睡法其实是仿照哈萨克牧民们的。
我领着伊莉雅攀上梯子,推开一扇木门,只听“枝桠”一响,门枢发出尖锐的叫声,我的一颗心倏地蹦到嗓子眼上。
我竟然忘记这门会发出这么惊悚的声响了。
“谁呀?是谁在楼上?阳阳吗?阳阳回来了吗?”婉儿阿姨的声音从正屋里传出来,听脚步声,她人也已经走到了前厅,大概是已经到了木梯下了。
我惊了一跳,一把将伊莉雅推到我的卧室里。我估计当时的心跳应该不下于一百五十跳,典型的一过性心动过速!
“阳阳?是你吗?”婉儿阿姨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,我听见了咚咚咚得爬楼梯的声音了。
她要上楼来找我了!
“你小名叫阳阳?你妈在叫你呢!”伊莉雅压制着声音说,还忍不住哧哧哧地发笑。
“喵喵……”
我不敢开灯,阁楼里泼墨一般黑。
“嗳,你干嘛学猫叫?”伊莉雅在黑暗里小声说。
我沉声道:“关你什么事,别出声……”
“你学的可真像呀!”伊莉雅掩嘴哧哧地笑。
我扭头瞪着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眸,沉声道:“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