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看他回来得早,又吃茶摆谈,正当闲时,当即将心里那点“小九九”吐了出来。
“有个事早想问你,又不知方不方便?”
裴獗看着她犹疑的目光,黑眸一亮,“你问。”
冯蕴道:“你登基后,李桑若还住在宫里,可有不便?”
裴獗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他以为冯蕴会问立后的事情……
朝野上下都吵翻天了,惟有正主不为所动。
“没有。”他闷声闷气。
冯蕴扬了扬眉,小声地笑,“既然你觉得放一个前前前朝的太后在宫里,没有什么不便,那只能怪我多嘴了。”
“我是说,她没有住在宫里。”裴獗道。
冯蕴很是意外,“她不在宫里,去了何处?”
稍顿片刻,又疑惑地蹙起眉头,似笑非笑地问:“难不成,你真给了她一个长公主的尊号,离宫开府?”
裴獗冷冷地扫她一眼。
“她自请出家了。”
“什么?”冯蕴很是意外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今日。”裴獗眼睑微低,怕被她看出情绪似的,没有丝毫表情变化,“去了慧心堂,只盼青灯古佛,能让她明心见性。”
冯蕴微微眯着眼,打量他的表情。
“当真是她自愿的?”
裴獗抿唇,半晌微微一叹。
“这是她最好的归宿。”
最好的归宿?
裴獗这么认为,冯蕴却不这么想。李桑若啊,要是就这么了却残生,似乎还是太顺当了。
可依她的性子,明心见性是做不到的,度日如年,那一定会有。以前有面首常伴在侧,如今孤清一人,怎能耐得住寂寞?
她笑了笑,没有说话,将身子伏在裴獗的胸膛上,慢慢地闭上眼睛,嘴里若有若无的一笑。
“陛下大事已了,我在西京闲着也是难受,过两日,索性回安渡去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