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飘落着点点细雪,京城各处张灯结彩,繁华似锦。
沈家小院里,难得热闹。
“温姐姐,你和如斐是客人,坐在一旁歇着便是,这些琐事让我来做就行了。”
沈沁一边说着,伸手想拿走温徽真手里的扫帚。
温徽真侧身却是一躲,笑道:“你这话就见外了,吴掌柜才是客人,不也在帮忙贴桃符吗?何况哪有大家都在忙活,我却一个人躲懒的道理。”
正在门上刷漆的无影附和道:“是啊沈姑娘,这种时候就是要大家伙一起动手才热闹呢。”临近元日,他按照以前的约定来沈沁家中过年,而贤王则独自一人留在宅子里,对外宣称已经离京了。
温徽真也应沈沁之邀,暂且搬到了这里落脚。
毕竟药馆终究是药馆,总归不如民宅住着方便行事。
沈沁见她适应良好,便也放心下来,不再推辞:“那好,你们这头忙着,我先去烧菜。”
“我扫完这院子里的雪就来帮你。”
温徽真回应着,环视周围不大却温馨的小院,心中不由感慨。
这将是她们母子在京城的第一个春节,也是自从家人相继被害离世后,她头一回再与亲人共度佳节。
姑且算得“亲人”吧?
看着不远处双眸澄澈的男人,温徽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。
虽然她和沈拓并不是夫妻,但从血缘关系上来讲,他就是儿子的父亲。
至于成亲的事……在沈沁提出来之后,这些天温徽真想了很久,最终还是选择点头同意。
双方主要都是为了温如斐考虑。
至于夫妻之间的义务,温徽真也不必履行,她搬来这个宅子后,是和儿子单独住一间房的。
沈拓懵懂地知道自己要有个媳妇儿了,近来显得很是开心,但他对成亲的概念还只停留在小孩子们过家家的玩乐上,并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。
对于这样一个名义上的“傻子”丈夫,温徽真倒不觉得有什么不满。
倘若沈拓不是如今这个样子,凭借她衙门师爷之女的平凡身份,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和对方有交集。正想着,就听温如斐急切地道:“哎呀,错了错了!爹爹你写错了!”
温徽真一抬眸,就把正偷看她的沈拓抓个正着。
后者迅速收回目光,傻乎乎地道:“哦哦!那这个字怎么写啊,我忘记了!”
父子俩在写对联,落笔的正是“辞旧迎新”一张横联。
沈拓捏着笔,感受着身侧远处的目光,没由来地有些发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