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缨温声道:“外面下着雨呢,大家都进屋坐吧。”
客人来了自然要烧饭招待,温徽真主动提出去厨房准备,并且将儿子也带走了,却独独留下沈拓帮忙招待客人。
沈拓对二人很是好奇,一会儿缠着卫缨问儿时的事情,一会儿又缠着封阳问战场上的问题。
他像是个孩子,注意力很跳跃,没多久又好奇起他们送的见面礼来。
沈沁怕他唠叨太多幼稚的话会让气氛变得无趣,赶忙打发他去把东西放到库房摆放好。
“哥哥现在就是这种性子,如斐来了以后有孩子跟他玩,就更坐不住了,你们别跟他计较。”
封阳摇了摇头:“无碍,东西有些多,我和石头去帮他,你们姐妹俩好好叙旧吧。”
说完,他便起身离开了,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姑娘。
卫缨这才说了些私密的闺房话:“怎么没见贤……萧二公子?”
沈沁笑了笑,再提到贤王时,情绪已经自然如常。
“前些天书院和幼稚园陆续开学,他在街上开了家童趣铺子,跟掌柜的一起去进货了。”
过年那段时间,贤王搬进来以后便以各种理由赖着不走了。
他平常也并没有整日黏着沈沁一个人转,年假结束后,名下的书肆和童趣铺子开业,他也该忙碌便忙碌,只是每天晚上回来时,都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,或者是给院子里添些日用物件。不知不觉间,这座小院子里便好像四处都沾染了他的痕迹。
此外,贤王还经常主动教温如斐读书习字,他教的自然是比温徽真要好太多的,对沈拓一家三口也照拂有加。
恍恍惚惚中,如果不是每隔几天才能见糯儿一次的话,沈沁都险些要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。
当然惊醒过来后,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“温水煮青蛙”了。
结果当她委婉地提出贤王应该回去住时,却一直遭到了沈拓父子的反对,就连温徽真也劝她让贤王留下。
好巧不巧的是,有天晚上刮大风,贤王买下的那个小院屋顶的瓦片被掀飞,两侧厢房开始漏雨,屋子里的窗户也坏了。
于是他便提出每个月给沈宅交租金,而后继续在这里住了下来。卫缨认真地听着沈沁絮絮叨叨,嘴角噙着一丝微笑。
或许连沈沁自己都没察觉,她一提到贤王的时候,就会不自觉地管不住话匣子。
等到茶杯空了,她才恍然回过神,惊觉自己已经说了许久。
沈沁歉意地笑笑,而后又关怀起卫缨:“阿缨,说真的,目睹你刚才看到哥哥的样子,我方知你是真的放下了,这样我也能终于能安心了。”
“就是辛苦了你这些年在外为他奔波,他却理解不了这份情意,等哪天哥哥当真恢复了记忆,会明白你为他所做过的一切。”
“不,阿沁,你永远不用强求拓哥能理解这些。”卫缨摇了摇头:“我付出那些,是为了对得起我的心,和破除我自己的执念,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惦念我的好。”“我不在乎拓哥还记不记得我,今天看见他好好地活着,有妻有子有家人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对于拓哥,我的初心始终没有变,无论怎么样,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够了,在我寻找他的时候,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,如今我也算如愿以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