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瞳孔顿时一颤。

    叛军入城时,我原本是能逃的,但为了找她,我才会落入叛军手里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婆婆比我机智,躲过了叛军围攻。

    只是她们笑得如此开心,就没人过问我的安危吗?

    我无意识咬紧唇瓣,就听见婆母笑道:“洛倾书那碍眼的终于死了,今后红玉便是咱们府唯一的女主子,此番你们二人立下的是从龙之功,圣上一定会好生封赏,可谓是双喜临门了!”

    我眸子颤了颤,不敢置信看向她。

    在她眼中,我这个执掌中馈日夜操劳,她身体稍有不适就衣不解带服侍的儿媳,原来是碍眼的?

    她......早就知道我已经死了,甚至好像巴望着这一天?

    我呆呆看着那三人,只觉得一股冷意贯彻全身。

    那宋时渊吗?他也这么想吗?

    “母亲说得是,娘子,这些年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我眼看着他满眼柔情握住江红玉的手:“圣上已经答应要封我为二品辅国大将军,明日我会为你请封诰命,今后你再也不用同我一起在沙场上刀尖舔血,疲于奔命了。”

    “之前委屈你对洛倾书百般退让,之后我心中身边惟有你一人。”

    可笑!

    他知道我死了,却没有一点伤感,还要想着今后要如何弥补对我“百般退让”的江红玉!

    可我这个正妻对江红玉从没有本分对不起!

    那些所谓的退让,不过是些迎来送往的规矩,拜会请客的礼节。

    江红玉性子野,这两年,我不知收拾了多少烂摊子,要不这京都的唾沫能把她淹死。

    我也知道宋时渊因此对我有所怨言,却还是不忍江红玉所谓的“直爽”毁了宋家和宋时渊。

    可原来我的一片苦心,竟然成了江红玉的百般退让!?

    那他策马从我尸身上踏过去,是偶然吗?

    我被那些叛军当众千刀万剐,他知道吗?

    还是,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,我活着时践踏我的真心,死了践踏我的尸体,都不是什么大事!

    我红着眼瞪着他们,只觉浑身怨气都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为什么,我哪里对不起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