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亦琛本来想追上去的,想了想,觉得还是算了,她此刻心情有些激动,该让她冷静会。
他下楼在净水器那里接了杯40度左右的温水,又给顾念倒了杯牛奶放在微波炉里面加热,准备给她端上去喝。
顾念在楼上坐着,心绪不稳,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又觉得好笑,又觉得羞愧,也为自己哭泣感到困惑以及后悔。
她匆忙洗了个脸,掩盖自己的情绪。
卧室门推开了,江亦琛端了杯牛奶进来说:“喝点牛奶吧,我刚热的。”
顾念坐在床边接过牛奶,温度刚好,刚喝了一口,就听到江亦琛坐在她身边说:“怎么突然哭了,因为我没立即答应你?”
江亦琛的声音温柔而又理智,他已经预想了很多次的婚姻的事,但是他依旧要听医生和律师的话,顾念情况特殊,重度失忆在医学上又被鉴定为精神科疾病。
“我不是拒绝了,只是,念念……”江亦琛顿了顿解释道:“你与以前不一样,简单来说,你生着病,说的话不算数,如果以后,我是说如果,你突然就……觉得我不招你喜欢了,那我们的关系也不算数。”
“还有就是,结婚也不是说结就能结的,虽说领证是个很简单的事情,但是你之前说没有婚戒没有婚纱,没有昭告天下的婚礼,你是不同意嫁给我的。”
顾念自然对自己的话没有印象,然而江亦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手: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
顾念怯怯地抓着他的手,没有松开: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又压低了声音:“那……你不要惩罚人家了,我总觉得是我害的。”
江亦琛摸了摸她的脸: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!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你趴我怀里说的那些话。”
顾念脸红了。
她有些害羞,“你不是都知道了吗?”
“没听清,再来一遍。”
顾念红着脸:“我……”她旋即跪在床上,凑在他耳边说:“我是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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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停药七天,观察一段时间,然后再带她来我这里,我给她做个心理测试。”
江亦琛点头,又问道:“是否能借助外力刺激恢复记忆?”
这个之前一直都是江亦琛的敏感区,不肯谈起,如今却主动谈到了这事儿,韩医生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:“有的,可以利用催眠诱导法,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用叙述的方式灌入到她的脑中,另外一种就是电击疗法,这个比较痛苦,对患者来说其实也是另一种折磨。”
江亦琛自然不肯同意第二种方式的。
韩医生说:“如果她状态一直这样平稳度过,过去的记忆便不再重要了,等过了半年观察期,如果一切行为正常,那么就可以证明她具有完全民事能力,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