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谷雨说话,叶柔就道:“公司的事情跟谷雨无关,我是董事长秘书,有什么事情,你们冲我来。”
刚才谷雨已经从叶柔口中得知自家公司遇到了难以过去的坎儿了,搁在其他时间,他或许会担心会焦虑,可是现在,他只想早点把昏迷不醒的父亲救回来。他开口道:“各位大哥,我们家不是欠钱不还的人,欠你们的钱一定会还给你们。你们先别着急,让我跟我姐说两句话。”
那些来要账的人也不怕谷雨会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,他们都让开了路。
谷雨拉着叶柔,让旁边走了几步,小声道:“姐,想个办法,我想进重症监护室,去看我爸一眼。时间不用太长,五分钟就行。”
叶柔看了谷雨一眼,道:“必须要进去吗?”
谷雨点了点头。
叶柔沉默了一下,道:“好,我来想办法。你等我一下,我去找一下大夫。”
叶柔去找主治大夫了,没过多久,叶柔就跟着一个大夫回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那大夫敲了敲门,然后指着叶柔跟里面的值班护士说了两句话,护士点了点头,然后朝着谷雨招了招手,等到谷雨走过来后,道:“动作快点,还有,你先跟我去穿一身无菌服才能进来。”
谷雨很配合地先去穿了一身无菌服,然后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重症监护室。护士道:“你动作快点,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五分钟。”
谷雨走到父亲的病床边,找了个能把摄像头挡住的位置,近距离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老爸,心如刀绞。“爸,你再坚持一下,我马上救你。”
谷雨蹲在病床边,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送他进来的护士,发现护士根本没有注意他,而是在重症监护室一角的一个放置各种药物的柜子前忙碌着。
谷雨长舒了一口气,他把那根心脑通a型注射液无针注射器拿了出来,朝着父亲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扎了下去,几乎是眨眼的工夫,他就把里面的所有药液都推入到了父亲的体内。随后,他手忙脚乱地把无针注射器收了起来。
他又回头看了看护士,发现护士还在收拾东西,他松了口气,他双手握住了老爸的手,忐忑不安地等待着。“滿天神佛保佑,心脑通a型注射液一定要管用啊。”
这会儿时间过得贼慢,每一秒钟都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,谷长松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,谷雨突然生出了一股懊恼后悔的心思,他是不是太过于相信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抽奖系统了?如果他是被忽悠了,自己贸贸然把心脑通a型注射液注射到了父亲的体内,岂不是太冒失了?万一父亲本来有苏醒的可能,却因为自己的冒失而丧失了这种可能,他岂不是要永远失去自己的父亲了吗?
这时,护士已经把东西整理完毕,朝着这边喊道:“时间差不多了,你该出去了。”
谷雨只能站起来,恋恋不舍地看了昏迷不醒的父亲一眼,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重症监护室。走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,他发现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五分钟而已。
重症监护室外比刚才更热闹,似乎有更多的人闻讯赶了过来。他们的面孔,谷雨都很陌生,也都没有佩戴任何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胸牌、胸卡之类的东西,看样子,都不像是隶属于谷氏集团的。
“谷雨出来了。”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了谷雨,喊了一声,哗啦一声,不少人都围了过来。
“谷雨,你爹情况怎么样了?他是不是同意我们撤资退股了?”一个谷雨还有些印象的中年人急切地问道。
谷雨闻言恼怒不已,他老爸都这个样子了,生死未卜,这些人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,眼中只有他们的股份。
不等谷雨说话,一个更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。“谷雨,没想到还真是你。你还真是谷氏集团的少爷啊,哈哈,真好,你们谷氏集团算是要完蛋了,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的面前嚣张起来。”
“顺良,怎么跟谷少说话呢?”刚才说话的那人呵斥道,他提到“谷少”两个字的时候,可没有什么尊敬。
谷雨回头,看到了两个熟人,这是一对父子,杨安庆和杨顺良,其中,杨安庆他见过几面,杨顺良则是他的大学同学,不过两人之间不太对付,杨顺良一直不知道谷雨是谷氏集团董事长谷长松的独子,他一直以为谷雨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普通人而已。
“杨叔,我爸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躺着,生死不知,你现在就跑到医院里面来跟我说撤资退股的事情,不太合适吧?”谷雨言语间带着几份恚怒,以前,谷氏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,杨安庆对他们家那叫一个热情,甚至都有点谄媚了,现在看到谷氏集团没落了,马上换上了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。
“谷少,话不能这么说。我们要从谷氏集团撤资退股的事情,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,远在你爸住院之前,这事还是要早点决定为好,毕竟我们都是小门小户,承受不起那么大的损失,这拖一天,就要多损害几十万,谁受得了啊?”杨安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