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意看着眼前这位初见‘雄心壮志’的宋武帝,缓缓道“荒城乃世外之地,并不理会天下纷争,只要战乱不打进城来,纵然你们在东门外杀的天昏地暗,我也不与理会。”
刘裕恭敬的一礼道“多谢君上解惑,如此,刘裕不敢再多打扰了。”
见他就要转身,任意叫住道“我有话要你带给谢玄。”
刘裕重新站定道“君上请言。”
任意忽地一叹,道“告诉谢玄,他只有五年好活了,而谢安也活不过三年时间,叫他好好安排南方政务吧。”
听闻这话,刘裕不禁浑身一颤道“君上你是要……”
任意打断道“我只是以命相理数推算罢了,信与不信,皆看他叔侄自己。”
命相理数推算?
刘裕脸上先是露出荒唐之色,随即又现凝重。
他没再多言,行一礼,转身离去。
足音渐轻,缓缓消失,见着人已离开,纪千千忍不住道“大哥,你说干爹他……他……”
任意道“他已六十有余,活到现在,没什么好伤心的。”
“嗯!”
见着她玉颜略带忧伤,再无娇嗔喜色,任意无奈道“咱也回去吧。”
两人同时起身,一旁吃得满嘴流油的小诗连忙拿出绢帕擦拭小嘴,再抓起桌上闹腾的貂儿,迅速跟上。
街道上,纪千千暗自伤神,而任意也没有安慰于她。
这些事,只能淡去,不用几日时间,纪千千便能恢复往昔。
此刻任意心中想的却是刘裕。
从称帝建宋,到病重而逝,这位‘宋武帝’不可不谓一雄主明君;抑制士族,兼并土地,整顿吏治,重用寒门,轻徭薄赋,广收遗散书籍。
若是其晚生两百年,或许就无日后隋唐之事了。
可惜天下战乱已久,民族仇怨深远,无论是北地南侵还是南朝北伐,而下俱难实现天下一统之景。
即便是他出手完成统一,等他离去之后,新朝多半亦会分崩离析。
任意神游天外,一行人不觉间已回到了君意阁,只是在宅邸大门前,一个和尚仿佛已等候多时了。
……
院落中,千千正在沏着茶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