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太后也知道这个道理,但已经答应的事,谈不下来好像没面子,她还想做一下努力,便对太上说道,“但是臣妾听春罗讲,我们船队中的两艘大舰是九哥从建康带走的,要回临安了怎么也需给军中送回去吧。”
太上微笑着看田春罗,不住的朝田春罗点头,故作恍然的对她道,“还真是这样!还得说春罗机灵,那老夫不反对了……春罗你去和九哥讲一下吧。”
田春罗欢天喜地的跑出去见九大王,然后回来同太上和太后回禀,说九哥皇帝陛下一时找不到,她还会再去找他的。
郑太后对田春罗道,“那还不去找,长江口可快到了。”
……
从盐城再次上船后,赵构便同吴芍药密谋,眼下救人的这件大事已经板上钉钉子,有件事应该彻底澄清一下了。
就是在辽河上偷偷给娄室的人射箭报信的那个奸细。
这件大事赵构谁都信不过,只是单独同吴娘子两个人商量,马上船到了临安,好多的积压都要夜以继日的处置,他不可能还有闲功夫耗在这件事上边。
在路上他们便锁定了娄室的大夫人,因为她给张二哥裹伤口的衬衣料子,和系在箭竿儿上的绢布条是一般无二的一致。
而且要做到娄室大夫人的位置,在那么多的夫人中占了尖儿,除了容貌要得到娄室的喜欢,射箭之类的技能也是很能增色的。
这件事吴芍药立刻赞成,危险解除后,她暗暗的观察过,九哥一次都没有单独见过邢秉懿,一次都没有。
吴芍药的心情因此很好,从这个小小的细节上,她觉着自己在知礼的表面下,其实还是有一些嫉妒的心。
她不愿意多想这个,也不想承认,因为至少对邢秉懿和田春罗是不应该的。
正好赵构又和她商量这件大事,她怎么能不当个大事来办呢?她和九哥说,这件事要保持绝对的机密,除了我们两人,任何人都不能知道。
从这件事也能看出,她和九哥的亲密关系是远超出另外那些女子的。
娄室的大夫人和张二哥之间不能明言的事情,两人都知道了,一开始他们都有些生气,但是再同捉拿金国奸细联系起来,这事也不值的大提特提了。
如果娄室大夫人的奸细身份最终被确认了,那么除了功高且十分机敏的张二哥,还有谁有资格牢牢的看住她?这都是活该呀。
两人决定,此事立刻实施,严格保密。
从吴芍药那里出来,赵构不带一个侍卫,漫不经心的从爵室上踱下来,溜溜哒哒的到了庐室。
半路上有侍卫要跟着他,被他打发走了,“任何人不要跟着朕,也不要与任何人说朕去了哪里。”
他来到庐室的那间小舱室,就是太上和耶律啊国最初被分配到的那间。
按太上和耶律啊国当时的身份,也不该拥有多么好的临时委身处,可想而知它有多偏僻,就挤在一处角落里,黑暗的过道儿里人很少。
太上不来住了,“国丈”耶律啊国也搬走了,这间舱室便闲置了,门上换了一把大号儿的铜锁。
赵构到了门前,看看左右无人,从袖子里飞快的亮出一枚钥匙来,飞快的将锁打开,再飞快的闪身进去,将门从里面栓牢了。
进去后他便蹑手蹑脚,不发出一点动静,因为头顶上便是吴乞买和他三个后妃在飞庐上的那间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