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公差隔着河对他们很是不敬,只答了个“是”。
金军道,“桥呢?”
两个公差都穿着崭新的行头,帽子也是新的,大声回道,“拆了!”
金军问,“为什么拆了?”
公差很不耐烦,“你管得着吗?县令说拆了旧的才会有新的。”
金军说,“我们是西路国相元帅驾下的亲卫马队,管得着你不?还不快去把奉集县的县令叫来!我们有紧急军务!”
两名公差一听这话上马就跑,很快县令萧三山带着随从赶到了。
萧县令衣冠楚楚,挺着身子朝对岸道,“船是过去了五艘,都往上游去了,但敝县能帮军爷们什么事呢?没船又没桥。”
总算打听到真实的情况了,四殿下推断的可真准,头目马上点手叫过两个手下,让他们赶紧去给四殿下报信。
而且这个位置碰的也是太巧了,奉集县桥连着山前朝西去的大路,要是再往北走到山谷里,也就没有近路可抄了,只有翻山越岭。
听了对岸金军的话,萧县令恭敬的说,“西路大军的军务小县不敢不听,前些天,西路副元帅也是卑职接洽的,小县这就立刻招集民役,连夜到山谷中勘察,但是要在哪个河段截河,还得凭军爷发一句话。”
四百九十八名金军长吁了一口气,下马吃着干粮,等到黄昏时对岸来了一百多号人,县令没到场,领着民役的是两名官差。
辽河两岸军民,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往山谷里开拔——拦截河道。
头目说,“看看我们西路,就是比东路人做事牢稳!”
手下说,“再把河道一截,我们可就立大功了!”
头目边走边道,“这个不用说,你们想想,四殿下亲自领兵下江南,可他捉到赵构了么?”
手下道,“赵构都跑到金国来了,四殿下还到哪儿去捉他!这回我们能叫国相元帅、东路元帅和吴乞买皇上都瞧一瞧西路的本领。”
说是山谷,但两边的山都离岸太远了,两名县差好像是故意,领着民役走出去没几步,便跑到平坦的岸边朝他们大声请示,“军爷,看看这里行不行?”
金军急躁起来,大声喝斥,“你自己看不到这里行不行?”
县差不能恼,嘻嘻笑着道,“萧大人吩咐的明白,每一步都要听西路大军的,不许可我们自做主张。”
对岸奉集县的民役天黑就地宿营,萧县令还派人给民役们挑来了夜饭,隔河看到每个民役手里都掐着两只又大又白的包子。
金军吃干粮,吃过了干粮谁都不许宿营,都继续走。
后来金军在对岸选定了一处,两个县差领着民役们沿着罕见的一条缓坡爬上去,很快,震天响的号子就从对岸的山头传过来。
金军蹲在河对岸看了一阵,一块石头都没下来。
头目说,“算了,还是我们自己干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