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你不想现在走,继续留着休养一段时间也行,随你。”许凉芩步伐飞快,话音消散在山风中。
她否认了拿钱的事。
沈越贞望着前面那脊背挺直,不卑不亢的村姑,他脸上的怒气一窒,不是她,那会是谁拿了银锭子?
会不会是有人会潜入二丫家偷的,毕竟第一天晚上就有老贼过来,当场被许凉芩抓住现行。
可是这些天,他几乎没出门过,若有贼,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分毫。
前面许凉芩往后山等方向逐渐走远,他脸色越发的难看,她是真的没拿,还是偷了不承认?
他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前面少女,清朗的声音提高:“许凉芩,我有话要问你!”
“现在没空。”前方,少女声音清脆嘹亮,透着坦坦荡荡的气场。
沈越贞皱眉,他坠下山崖前,那些钱财还在书袋里好好的,眼下不翼而飞……
他向来是不忌惮将别人往最恶的地方猜测的,但这几日的相处,许凉芩一直很老实,她会是装的吗?
身处逃荒乱世,被这样一个疑似拿了银钱驱逐,站在林子里的树荫下,沈越贞狠狠喘了几口气,终于恢复了平静,他必须去找她问问。
沈越贞寻着她的方向,大步往前走去,毒辣的日头渐升,于林间行走却是凉快极了,山风飒飒吹拂着草木,吹不走他心里的烦躁。
走了一段土路,还没看到许凉芩的身影,沈越贞心里起了疑,那丫头是故意要甩开他吗?
嗷呜!!
左斜前方传来了一声狼嚎。
沈越贞眉头突突地跳,该死,那种野畜生鼻子灵敏,闻着人味就出来了。
他想带着那死丫头离开这儿,正好跟她的救命之恩两相抵消,只是不知道她人在前面,还是绕回了后头。
这时候,还是那个方向,锵锵的声音响起,似乎是战斗起来了。
一定是许凉芩,她在那!
心底的阴霾被抛之脑后,沈越贞飞快往那边跑去,心里有些后悔没有带上锄头这种称手的武器过来。
她一个小丫头跟狼对上,太危险,其他的放在一边,他这次要帮她!
不远处。
许凉芩提着脖子染着血迹的野兔,对上面前五米处一双绿油油饿得发亮的眼睛,懊恼地啧了声。
这狼兄弟真行,闻着味就来了,兔血有那么香吗?她真不想直接打。
这次是她大意,忘了血迹会引来野狼白天出来,今天剩下的大力额度很少,她原本是再猎一只野鸡加加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