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管事慌忙走了过来,他躬身行礼,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“府里……发生了一些事情,春荷姑娘她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张管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停顿了片刻,才继续道,“春荷姑娘,被送走了,如今已不在府中。”

    听了张管事的话,让裴景诏的怒火更甚,他猛地一甩袖子,低声咒骂了一句:“把话说清楚!”

    张管事将春荷挨打,被褚香凝派人送到奴窑的事情,和裴景诏快速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裴景诏闻言,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,整个人愣在了原地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
   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
    张管事连忙说:“属下没能阻止少夫人,但是暗中派人跟踪了那辆去奴窑的马车。”

    云生震惊无比,褚香凝竟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,他小心地看着裴景诏,心中暗想褚香凝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。

    六福听说春荷被送到了奴窑,也皱紧了眉头,这回,事情可是要闹大了。

    裴景诏气的说不出话来,他愤怒地往春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,想着回来再找她算账,立刻出府带着人去寻春荷。

    裴景诏大步流星地冲出侯府,张管事将跟踪秋香和春荷到奴窑的侍卫叫了过来,带裴景诏过去。

    穿过错综复杂的街巷,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狭窄而幽暗的巷子,角落里挂着“奴窑十五号”的破旧的牌子。

    这牌子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是通往罪恶深渊的门户。

    裴景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而决绝,他猛地一记重脚,房门轰然倒地,木屑四溅,尘土飞扬。

    他大步踏入屋内,目光如炬,扫视着四周。

    昏暗的灯光下,奴窑内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,破败的家具、肮脏的地板、还有那些被囚禁于此、眼神空洞的女子。

    他吼道:“把你们这里的老鸨和鱼公叫出来!”

    裴景诏的怒吼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,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,他们分散开来,搜查着奴窑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“若是春荷有什么好歹,我把你们的老巢端了,让你们陪葬!”

    老鸨是这里的管事妈妈,鱼公是她的姘头,有时候老鸨不在,事情便由鱼公来做。

   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,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与警惕。

    他是奴窑里的打手头子,人称“铁拳王魔头”,王魔头平日里欺压弱小,横行霸道惯了。

    一看到裴景诏穿着不凡,气质非凡,且神色严峻,心中便暗自揣测此人来头不小,定是来者不善。

    于是,他一边故作热情地上前迎接,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四周隐蔽处使了个眼色,示意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打手,俗称“龟爪子”们随时准备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