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素衣听了,将春荷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裴景诏看着她连头发都没好好梳,想来是昨晚累着了,刚刚起身,来的匆忙。

    六福搬过来一个椅子给裴景诏坐下,裴景诏抬了抬手:“你们继续,不用管我。”

    春荷说:“少夫人一向明辨是非,那衣服和针,可否让奴婢看看?”

    褚香凝挑眉,她自然是明辨是非的,今日是她设计陷害,但她绝对翻不了身。

    褚香凝给芊儿使了个眼色,芊儿将那托盘放到春荷的面前,春荷拿起衣裳仔细看了看,没什么问题,的确是府上绣房做的衣裳。

    她又拿起那针看了看,随即笑道:“少夫人,这针是绣房才有的锦绣云针,这针又细又坚韧,而且长度适合长期刺绣的人来用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们用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短针罢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春荷转头看向裴景诏:“小侯爷,可否请素衣姑娘回房中,将我和巧儿的绣具拿过来?”

    裴景诏点点头,素衣去了绣房,春荷注意到那绣娘盼盼的脸色变了又变,心中更加明白这事儿就是褚香凝买通了盼盼来诬蔑巧儿。

    很快,素衣将绣房用的针线、春荷和巧儿用的针线带了过来,还带来了一个绣娘,证实了那衣服上的针的确不是寻常的针,是侯府绣房专门用的锦绣云针。

    这种针,和寻常院子里丫鬟婢女用的针有很大的不同。

    春荷说:“少夫人,事情都清楚了,此事和巧儿无关,或许是这绣娘不小心将这针落在了衣服上。”

    褚香凝急忙辩驳:“怎么就清楚了?怎么就没关系了?说不定就是她喜欢,自己买的呢?!”

    春荷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万分惊讶的话语,说道:“少夫人说笑了,少夫人是出身高门大户的,买这样的针不稀奇,只要少夫人喜欢,不管价钱,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得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一根上好绣房的针,都快赶上巧儿两个月的月例了……少夫人您说,她为何要买?她又怎么舍得买?”

    裴景诏看着褚香凝很是不耐烦,她整日不是在欺负春荷,就是在欺负春荷的路上,没有半点儿少夫人的胸襟,若是他以后纳了其他的小妾,她还不得把侯府翻个底朝天?

    裴景诏说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从实招来!”

    裴景诏是军中的人,带着军中审问犯人的威压,那绣娘盼盼被吓得浑身发抖,她看了一眼褚香凝,在那警告的眼神压力下,只好说:“可能是奴婢们做衣服的时候,不小心留在上面了……

    盼盼没法子,她小弟和母亲都在侯府庄子里做活儿,若是她背叛的褚香凝,小弟和母亲也不会有好日子过,她一个人受苦就够了,她不想牵连小弟和母亲。

    裴景诏一抬手:“这样粗手笨脚的奴婢,也不必留在绣房了,打发她去厨房灶台上帮忙吧!”盼盼呜呜地哭着,可没人能救得了她,也没有人愿意救她。

    褚香凝愤愤地瞪着春荷,这次又失败了,这贱婢怎么这么不好对付?!

    顾及着裴景诏还在这里,芊儿扯了扯褚香凝的袖子,提醒她注意自己的神色,她长舒了一口气,和裴景诏说了两句话后,就回屋了。

    春荷扶着巧儿下来:“巧儿,你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