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氏涨红了一张脸,春荷这是暗讽她当年趁人之危,趁着裴景诏的生母白氏在孕期不能服侍侯爷趁虚而入,先是当了侧夫人,等白氏死后自己当上了夫人。

    春荷毫不示弱地盯着她看,心里想着,都是靠爬床上位,谁也不比谁高贵。

    黎氏气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,魏嬷嬷忙给黎氏顺气,大声呵斥:“你怎么和夫人说话的?你去外头跪着!”

    春荷梗着脖子问:“敢问嬷嬷,侯府的家规中可有写着,实话实说也要罚跪?”

    春荷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,继续奋力输出:“夫人这般乱惩罚人,不按照家规章程管理侯府,上行下效,以后侯府岂不是要乱了套?”

    “所以,为了夫人的名声着想,为了夫人管家着想,奴婢不能跪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黎氏更加愤怒,可偏偏又被她噎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,一口痰卡在喉咙咳不出来,春荷一脸担心地起身:“夫人这是怎么了,奴婢去叫府医!”

    说完,没等黎氏发话,春荷快步离开了黎氏的屋子,去叫了府医和医女,随后自己便回墨香院歇着去了。

    这一番操作,看的集福院的丫鬟婆子们目瞪口呆,她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谁敢这么和黎氏说话的,更没看到过谁能将黎氏气成这个样子,还能完好无损地离开的。

    论嘴上功夫,此番黎氏竟是没有讨到半点便宜,集福院的丫鬟嬷嬷们各个手心里都捏出了汗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晚上,集福院的事情传到裴景诏的耳中,裴景诏的眸子越来越亮,听到最后仰头爽朗大笑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……有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原本因为朝中进展的并不顺利的事情,而有些郁郁的裴景诏,此刻心情好的很。

    他连连赞叹:“我果然没有看错人,她口齿伶俐聪明机灵,只要她想,没人能在她那里讨到便宜,能将黎氏气的大病一场最好,真是解气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靠在椅背上,放松了身体:“舒坦,舒坦啊!”

    裴景诏问云生:“她人现在在哪儿呢?”

    云生说:“听说,春荷姑娘借口给夫人请府医脱身离开了,这会儿应是已经回了墨香院的前厅歇着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春荷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温柔柔、婉约秀丽的模样,从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,更没有对自己耍过小性子,他倒是好奇,她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那张脸冷起来,鼻子皱起来,眼睛瞪着人的模样一定别有一番滋味。

    裴景诏让人准备了晚膳和春荷一同用,饭菜摆好后,裴景诏让春荷坐在他身旁,他看着她,可此时的春荷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在他面前,又摆出了那一副恭顺的模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