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瞪着春荷怒道:“大半夜的去花池做什么?是不是故意坏我好事?”

    裴景诏眉头紧锁,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。

    他最讨厌后宅争风吃醋,他认为那是女人们无聊至极的争斗,只会无端增添烦恼。

    他出生于世家,身份尊贵,众星捧月般的长大,如今无论他走到哪里依旧是众星捧月的。

    他喜欢春荷的时候可以对她很好,他觉得自己能够给予她的,是宠爱和呵护。

    但他裴景诏是天之骄子,是未来的侯爷,不可能被一个女人独占、甚至束缚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不可能只有春荷一个女人,他不可能为了她守身如玉。

    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,他对春荷的感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
    未来,不知不觉中,他会为春荷守身一个月之久,他会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碰过其他女子。

    春荷握着裴景诏的手,怯生生地说:“小侯爷,别生气……”

    他也没想明白,自己发这么大的火,是因为春荷坏了他的好事,还是因为对她的担忧和害怕失去她而感到恐惧。

    “奴婢……”

    裴景诏很少对她发脾气,这次的火气很大,春荷缩着脖子不敢说话,转过头去不敢看他,盈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
    裴景诏瞧着她这个样子,心里堵的难受,缓和了语气说:“你好好说,到底为何?”

    他这样身体精壮很有力气的武将,下水将她救起来后都浑身无力,差点虚脱,若是其他人下去救她,怕是根本救不上来,甚至连救她的人都会跟着死在水里。

    春荷冻的浑身哆哆嗦嗦的,磕磕巴巴地说:“奴婢,奴婢不敢坏小侯爷的好事,奴婢是去给小侯爷祈福的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不明白了,皱了皱眉:“祈福,大半夜的去花池祈福?”

    春荷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继续说:“书上说,异域的女子和中原男儿的八字不合,若是次数多了会被对方吸走阳气,身体会渐渐的虚弱……”

    “奴婢瞧着小侯爷喜欢那二人……便没有劝小侯爷不要她们侍寝。”

    说着,春荷哭了起来,似乎是极其的伤心。

    裴景诏抿了抿嘴,盯着春荷看,她这是因为自己要和别人睡,伤心了?

    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,至于这么难受吗?女人就是麻烦。

    春荷抽泣了一声,平复好心情后继续说道:“所以奴婢去求花池中的花神,保佑小侯爷平平安安,消除这诅咒和不祥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,可见春荷一脸的认真,看着春荷那苍白而脆弱的脸庞,他的怒气又渐渐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