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歌的眸中迸发出喜悦的情绪,仿佛那轮秋月霎时被点亮,唇角也抿出可爱至极的弧度。他立即绕到唐玉斐的身后,动作轻柔地替她推着秋千。
他看到主人替那只独角兽束发了,主人太温柔了,对待除了他以外的兽也这么温柔,所以那只独角兽也这么喜欢她。
可是他很不开心,他不喜欢主人跟别人独处、不喜欢主人对别人笑,主人要好好补偿的是自己,她的目光应该只停留在自己身上才对。
那只独角兽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,怎么还不离开?
穆歌抬眸看向白淼跑回去的方向,唇角虽然还在笑,可那双忧郁的眸中溢出点点阴郁之色,晦暗翻滚,形状漂亮的薄唇不自觉抿紧。
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一切,都应该铲除才对……
他推秋千的力度大了一些,唐玉斐抬起两只手扶住绳子,一截衣袖滑下,露出白皙的手腕,以及腕间一道狰狞的、刺目的牙印。
穆歌瞳孔骤缩,动作生生停住,心底的愤怒和暴躁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。
这时,白淼笑着跑回来,正要对唐玉斐说话,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,随后腹上传来一阵剧痛,身体直直地倒飞出去又砰地砸在地上,狼狈地滚了几圈。
唐玉斐吓了一跳,不明白一向表现的温顺又乖巧的穆歌怎么会突然出手,还是对白淼出手。
她皱眉喝道:“穆歌!”说罢立即起身跑去看白淼伤到了哪里。
白淼躺在地上,想起身又起不了,目光有些骇然和恐惧地看着不远处挺直站立的鲛人少年,腹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想起之前他威胁过自己的话,他说他会杀了自己。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,分明自己什么都没乱说。
“哪里疼?”唐玉斐有些紧张地蹲在白淼身侧,搀扶着他起来。乖乖,这是她的免死金牌啊,让他伤到还得了。
“肚子。”白淼原本就白的脸色更加苍白,靠着唐玉斐勉强站起身,委屈不已地说道,随后又惊觉地摸了摸自己早已散乱的头发,带着哭腔说道:“我的发型。”
“……”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,头可破血可流发型不能丢?唐玉斐觉得这孩子的脑回路实在清奇。
于是她半是哄半是笑地说道:“我先带你回去上药,一会儿重新帮你束发好不好?”
白淼这才眼带泪光地点点头,由唐玉斐扶着回房了。
而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的穆歌脸色惨白,眼睁睁看着唐玉斐一眼都没瞧他带着独角兽离开,心宛如被人剜去一般疼痛,浑身都恐惧的发抖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见到那块牙印的时候他实在是太生气了,所以忍不住打了独角兽。
主人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?她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?会不会不要他了?不,不可以,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温暖,这只独角兽才来没多久,怎么会比自己还要重要,主人说过自己是特别的。
他才是特别的。
穆歌死地咬着牙,悄然走到房门口,看到唐玉斐正在给白淼上药,动作很轻,嘴里还哄着他,神色是这么温柔。
抓着门框的手忍不住一点点用力,穆歌的脸色越发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