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人的柔道场地上,灯光晕着白净的冷光,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正中心的台子。
阮西棠仰躺着,静谧无声,汗水浸湿颈肩的白色衣服,扎好的头发漏下来几缕贴着脖子。
足以看出她积压的情绪。
女人手肘捂住双眼,阻隔了头顶了光源,也杜绝了眼里情感缺口中要跑出来的东西。
一直到她呼吸慢慢清浅,胸膛的起伏沉醉于蛰伏中蜿蜒而上的困意。
顾泽承揪住视线,又怕目光灼人惊扰了她。男人踱步而来,最终在几步之外停下。
不知道看了多久,顾泽承徐徐吐出一口气,上前,小心地把阮西棠的那只手拿来。
却不想女人顿时惊醒,双眼倏然睁开,还带了点慌张。
顾泽承拧眉。
阮西棠视线明朗的瞬间,入目是顾泽承锐利的侧脸。
她蹙了蹙眉,伏了倦怠的嗓音直直说:“你干什么?”
顾泽承眉眼里藏着丝戾气,没好气地开口:“怕你着凉。”
睡觉也不知道回家睡。
下一秒。
他不顾阮西棠的想法,一把将人双手抱起。女人堪堪把惊呼压在舌尖,那点没醒的慵懒散了个干净。
男人有温度的臂膀护在她的后背和双腿之间,让阮西棠有一瞬间的错愕。
顾泽承还掂了下她的身板,不重。
“送你回家。”男人低眸,语气里透着理所应当。
阮西棠双目寒光浮现,“我自己有车。”她踢了下脚。
顾泽承轻笑,“你看看你自己打了多久?你的腿还走得动?”
说起来,他心里还有气呢。
“放我下来,顾泽承。”阮西棠视而不见他的关心,冷冷回他。
男人握拳的手紧了紧,连同心里那根弦一起。他带着狠劲,咬牙说:“不放。”
阮西棠气极反笑,刚想喊人,额头先被顾泽承抵住。
体温贴碰,明显的,顾泽承的额头要烫许多。和他这个人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