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柏松倒也不意外,只是问道:“你播音员干得好好的,怎么突然想当场主了?”
高语冬道:“虽然播音员也是为人民服务吧,但是有多大饭量端多大碗,我觉得我饭量不止这点,可以做更多的事情,承担更多的责任,更好的为人民服务。”
她说得一本正经,徐柏松常抿的嘴角泄出些许笑意。
“高语冬同志,想当场主的想法是好的...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高语冬打断他,“我承认我没有什么经验,但是我自认有这个能力。”
徐柏松笑着摆摆手,“我可以批准你参加选举,但是结果是什么,我不保证,这次是实行民主推选,知青同志们选择谁,就是谁。”
徐柏松其实觉得高语冬胜算不大,毕竟高语冬是个年轻的女同志,之前又是做播音员的,实在是缺乏经验,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估计不会选高语冬的。
不过徐柏松不愿意打击她的热情,“你试一下吧,尝试一下。”
高语冬听他同意自己参加,就建议道:“既然是民主选举,那么肯定要将参选人都贴出来吧?最好再弄个演讲,让参选人将自己对农场的看法,以及以后得发展规划都讲一讲。”
这一点徐柏松也想到了。周云辉上任之后,对农场的发展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,现在让参选人做一个详细的规划,至少让大家知道,以后农场要往什么方向发展。
高语冬想法很多,徐柏松突然有种感觉,或许她会赢下来也说不定。
周云辉还被关在保卫队里的土房子里,和他一起被关起来的还有管仓库的。
两人互相埋怨。
“要不是当时你提议,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!”周云辉后悔莫及,抓着自己的头发,他从窗缝里面看出去,丝丝光亮照出进来,可土房子里面还是昏暗一片。
周云辉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如这房子一样。看不到希望的光了。
管仓库的之前和他关系不错,家里条件也不错,不然也不会有钱来买这个岗位了。
他也后悔莫及,当初就不该动这个贪念,可是当时他花了五六十才将这个岗位买了下来,要是一点都不贪,付出去的成本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。
两人互相埋怨着,你一句我一句的,对对方都很怨恨,越骂火气越大,干脆在房子里面打了起来。
两人身材差不多,力气也相当,对人生的担忧与绝望都化成了挥拳时的狠厉,谁都没留余力,打到最后,两人都鼻青脸肿,满头是血。
最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,躺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“现在想想要怎么办吧!不然我们俩真的要挨枪子儿了!”库管看得很清楚,这事可大可小,最差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被送去枪毙,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,好一点的,就是两人将空缺给补上,这样将功赎罪,或许能从轻处罚。
“我们江亏空补上吧,将功赎罪,兴许还能从轻处罚。”
周云辉喘了两口气,“我没有钱。”
“你钱呢?”库管有些气急败坏,要是周云辉拿不出钱,就意味着,他可能要一个人将钱补上,不是小数目,几百块呢!
周云辉咳了一声,“还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