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我说：
她甩袖离开，唤出再战轻抚剑尖，确定上头没沾过自己弟子的血，回想画面中的江杞十分不对劲，眼中居然带有邪火……魔尊那脉血统才有此等特徵，可江杞运用金丹时，眼瞳不曾变化过。
那触感过於真实，怜如雪难以忽略，思考江杞的情况是否跟这有关？在心里悄悄记下，前往另一间禁室继续翻找，但是没有更多的收获，怜如雪想——她可以回墨如兰了。剩下禁室几乎都是心法或口诀，还有各种苍雪宗的剑法，基本上只有怜靖天受益，这些对江杞的帮助不大。
怜如雪并不想知道苍雪宗太多的东西，虽然她还是整天待在禁室里，至少这里不会有人烦自己，而且怜靖天基本上不会说话，虽然总是一副渴望学更多东西的表情，怜如雪装作没见到，不同师门得避嫌，口头指导如何打坐静心已是她最大让渡，再多就是对双方的祖师爷跟所拜的师尊不敬。
即使她是他姑姑。
「姑姑明天就要回去了？」
「嗯。」
她在苍雪宗待一个月，够久了，回去还要训练弟子们。怜如雪由衷希望回去别再撞见谁欺负谁，想起餐盒中的小糕点，本该开心的事情，却被穿膛的画面g扰——炯炯有神的少nV，两眼无神的孤魂。
「难怪突然举办晚宴，姑姑会参加吗？」
「嗯。」
「那我一定要推荐几样小菜给姑姑，例如沁糖蛋……」怜靖天正要分享，忽然察觉不对，推荐的那些菜名她肯定都吃过，却见到怜如雪点头示意说下去，气氛顿时尴尬起来，怜靖天越说越心虚，最後补上一句「对不起」就闭嘴了。怜如雪不明，但没有问。
反正宴会她必须去就是，代表墨如兰出席晚宴露脸，装模作样一下，免得苍雪宗不知情的弟子觉得墨如兰没礼貌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，还拆他们家的宗门大阵，传到其他仙门有损墨如兰的面子。
虽然怜如雪知道掌门师兄肯定不介意，但麻烦就在於，百姓会如何想？
苍雪宗跟墨如兰的声誉量可不一样，只有实际身陷其中之人才知内部乱成哪样子。普通百姓与苍雪宗的人见面，往往是需要帮助的时候，自然就觉得苍雪宗虽然某些风评不好，但大多时候古道热肠——即便墨如兰也是，败於弟子数量b不上苍雪宗，地方宗门如何与第二大宗门拼？
若她只是参加个晚宴，就能避免许多麻烦，即使会听到许多不堪入耳的话，忽略即可。
只要不理会，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怜如雪盖上最後一本书，无声叹了气，苍雪宗最有用居然是双修法，只能回去与若芷真讨论了。
怜靖天看到怜如雪在打坐，就努力隐匿自己的气息，深怕会打扰到对方。
在钟声敲醒时，墙上浮现眼熟的红符。怜如雪睁眼，怜靖天这一个月相处下来，知道有敲门声他去开就好，只见外头的弟子是来迎接他们去晚宴的。
「走。」
怜靖天思考是不是错觉？怜如雪擦身而过时有种香味。
突然出现的莫名香味。
他狐疑地看向那名弟子，但见不出任何异状，保持一段距离跟在怜如雪身後，穿过校场来到举办晚宴的厅，明明是自己家，怜靖天进来时却有压迫感。苍雪宗许多重要长老与高阶弟子都在，除了怜如天，据说是东北突然有麻烦的妖魔出没，他嫌无聊便自己去了。怜靖天三步并作两步到自己的位子，怜如雪则往客座，无视那些窃语。
怜槐天说了几句客套话，敬酒。怜如雪左耳进右耳出，觥轻碰唇，酒水未入口，刚进来时点清人头，这「重量」得待两炷香才够，她漫不经心等待时间过去，这些人要自己来赏脸，又当作花瓶摆在一旁，虽然有酒水与佳肴，样样JiNg致没有差别对待，仍遮掩不住这丝微妙感。
也罢，楚河汉界。